夏宛儿听了钟缘的话,更加后悔,说道:“这么说,岂不是我害了她?”
钟缘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是无心的。”
云中逸道:“夏儿,你千万不要自责,你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把缓毒丹给李竹因服用,虽然结果是害了她,但这只是意外,你的初心是好的,李竹因是明白人,她不会怪罪你的。”
夏宛儿道:“到底是我亲手给她喂下的毒药,虽是无心,却铸成大错,就算她不怪罪,可我总是心里不安的。”
“没错,的确是你亲手给她喂下的毒药,得罪异仙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心安!”
钟缘闻言一惊,这话虽然表面上说的是夏宛儿,但却像是说给他听的,他心中一沉。
夏宛儿道:“异妖,我至少还知道心不安,比你们强多了,你们就算丧尽天良,恶事做绝,也不会有一丝心不安的。”
异妖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凭的是本事,动的是脑子,有什么心不安的?技不如人,就别怨天尤人,去乞求别人心不安了。”
钟缘道:“异妖,你这话什么意思?”
异妖道:“钟缘,我早就警告过你,若你肯听异仙的差遣,你身边的人也不会遭遇飞来横祸。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在异仙面前,不过是一个婴孩的水平罢了。”
钟缘眉头紧锁,异妖又说:“不过,你也算比他们强了,终归看出来李竹因一直都没有中毒。这药丸需要空腹时服下,李竹因先有冯焕护送,后有李殊琼保护,我很难有机会下手。因此,我假借你的手,将一颗毒药丸给了你,又利用李竹因水土不服,让你们误以为她中毒了。”
“我本以为,李竹因一旦水土不服,就会联想到中毒,肯定会把毒药丸当做缓毒丹服下,却没想到,她竟然能把延缓死亡的神药给夏宛送去。实在出乎意料。不过,异仙早就做好了多重准备,利用韩霜菊对你的感情,将一颗毒药丸给了她。”
夏宛儿大惊失色,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异妖,你的意思是说,我给李竹因服下的是毒药丸吗?”
异妖道:“没错,是你亲手给她下了毒!你才是罪魁祸首。”
夏宛儿闻言,身体晃了两晃,险些跌倒,李竹因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道:“夏儿姐姐,你不要这样,我心里明白,是异仙要给我下毒,用我来要挟钟大哥,此事与你无关。我还要感谢你,把那么珍贵的‘缓毒丹’拿给我服用,你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延续我的生命啊。我怎会中了他们的挑拨离间之计呢?”
异妖笑道:“异仙可没有心思来挑拨你们,异仙是想取来潭花,修炼绝世神功的。”她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钟缘说:“这才是真的‘缓毒丹’,你拿去给李竹因服下吧。”异妖边说,边把小盒扔向钟缘。
钟缘将盒子接在手中,说道:“我怎么相信你?如果这颗也是毒药呢?我岂不是成了亲手给她下毒的人了?”
异妖道:“这简单,缓毒丹在你手上,你想什么时候给她服下,那是你的自由。以你的医学水平,判断李竹因是否中毒,应该不难。上一次,你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李竹因已经中毒,因此才疏忽大意了,没有去给她把脉,验证一下她是否真的中毒了。”
异妖说完,跃上房道:“钟缘,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忤逆了异仙,否则,你至爱的亲人,都将被你牵连,难得善终!”她的声音由近及远,渐渐不闻。
李竹因见异妖走远,对钟缘说:“钟大哥,我也决定了,我不解毒……”
钟缘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了她,不希望她把下面的话说出来,钟缘道:“你没听异妖说吗?这件事与你是不是解毒无关,是我必须去帮他取潭花,否则的话,还会有其他人因我而遭受灭顶之灾的。异仙一向言出必行,从来没有手软过。”
李竹因还想说点什么,钟缘再次抢着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李竹因道:“钟大哥,你不能助纣为虐,异仙若练成了绝世神功,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遭难的。”
钟缘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若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想天下人的事呢?我想,你哥为了救你,一定会帮我取来潭花的。有他的帮助,得到潭花,应该也是有可能实现的。”
云中逸和夏宛儿跟他们辞别,只听云中逸说道:“我们耽搁了很长时间,得日夜兼程,才能在夏儿毒性发作之前赶到望阙山,见到镜潭神女骆梅花,就此别过了。”
钟缘道:“你可知此行的凶险吗?打听过这个骆梅花没有?”
云中逸道:“再凶险,我也是要去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钟缘道:“你们是去解毒的,不是送死的,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呢?你得首先活着,才有可能说服镜潭神女,拿出百年潭花蕊来。”
夏宛儿道:“师兄可知这里的玄机吗?”
钟缘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未必准确,但总比一无所知要好些吧。”
云中逸道:“既是这样,那钟神医快快说来。”
钟缘道:“据江湖传说,镜潭神女,曾经被情所伤。她母亲早亡,父亲又一心习武,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成了老姑娘。后来,她遇到一位翩翩公子,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她一见倾心,与这个美男子私定终身,直到身怀六甲,她粗心的父亲才有所察觉。”
“她家是名门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