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精美的大床上,锦被绣帐,十分温暖舒适。她抬眼看了看四周,不过是标准的闺房模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夏宛儿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一时又说不出来,只好一遍一遍的观察,希望能找出让她心里觉得别扭的原因。
寻了几次,她突然意识到,这屋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屋顶是石头的,而不是木制。
夏宛儿连忙翻身下床,头还是有点晕,扶着墙壁,出了屋门,外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山洞,洞中有石桌石凳,各种装饰,有小溪潺潺,怪石嶙峋,花草溢香,鸟兽闲逸。
“你醒了。”随着一声威严的问候,夏宛儿听到悠扬的琴声轻起,令她心旷神怡。她向琴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白色衣裙,黄色披风的妙龄少女,坐在一处石桌前,背靠洞壁。
少女的模样虽然算不上绝色,却也十分清秀,尤其是一头浓密的黑发,似乎有灵魂一样,随着少女的音乐,翩翩起舞。
夏宛儿十分惊讶,这山洞中并无轻风撩起她的头发,她的发丝为什么能有临风飘逸的动感呢?莫非,是她的内力太过充盈,不自觉的外显,这种身体发出的无形之风,吹拂头发,令发丝如沐微风一般飘动。
再看少女的头顶,斜扎着一朵洁白如玉的花朵,大如莲花,状似梅花。随音乐的节奏,与发丝一同跌宕起伏。
夏宛儿看着少女如精灵一般的模样,仿佛置身童话世界,她怎么都无法把眼前充满灵气的少女同刚才那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夏宛儿问道:“您是镜潭神女骆梅花,骆老前辈吗?”
少女道:“我是谁不重要,相比我的身份,你应该更关心你男人的生死。”
夏宛儿心头一惊,连忙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少女道:“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你们闯望阙山,有什么事?”
夏宛儿道:“我身中奇毒,他陪我来此求百年潭花蕊解毒,还请前辈救我性命。”
少女道:“要我救你也不难,不过,你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回答错误,我就会杀了你;若回答正确,我就饶你不死。”
夏宛儿道:“前辈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少女道:“你认为,他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此救你?”
夏宛儿问道:“我若答错了,前辈是只杀我吗?会不会杀我的夫君?”
少女道:“你答错了,自然只杀你了,与他无关。”
夏宛儿道:“我希望他不要来。”
少女的琴声戛然而止,过一会儿,才又重新响起,她接着说道:“我让你猜,他会不会来,没问你是不是希望他来。你可要想好了,若你答错了,会丧命的。”
夏宛儿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
少女道:“你口渴了吧,先把桌上的水喝了再说吧。”
夏宛儿想都没想,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将杯放回原处,说道:“多谢前辈。”
少女继续平静的弹奏,漫不经心的说道:“世上无情,你既深谙此理,我可以为你解毒,但有个条件,你要拜我为师,从此留在山上。”
夏宛儿道:“若我只想解毒,不想拜您为师,留在山上呢?”
少女“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百年潭花蕊,岂能随意送与外人呢?”
夏宛儿道:“我与夫君感情深厚,还求前辈成全。”
少女道:“他都不顾及你,你怎么反舍不得他呢?”
夏宛儿道:“前辈误会了,我只是说出我的愿望,我希望他不要来救我,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少女道:“你猜错了,可是要死的。”
夏宛儿道:“我中了毒,本想安静的死去,希望他能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继续幸福的活着。若他不来,我倍感欣慰;若他真的来了,我死又何憾?”
琴声再次停止,少女问道:“若他抛弃了你,与别的女人婚配,你也不计较吗?”
夏宛儿道:“我祝福他们。”
少女道:“世间女子多痴情,男子却负心。你虽明知男人不会来救你,却还舍不得他,比起那些蒙在鼓里的痴情怨女更加可悲可恨,都是你们把男人宠坏了,我怎么可能救你这种执迷不悟的女人呢?”
夏宛儿道:“前辈因一个负心男人,就对天下男人怀恨在心,未免太过偏激了。”
少女道:“我听了你的回答,还以为你又是一个明智的女子,现在看来,你是比世间痴情女子更糊涂的人,倒可惜了我这一杯百年潭花蕊。”
夏宛儿这才知道,她阴差阳错的已经服下百年潭花蕊,解了身上的剧毒,却不知怎样脱身,只听少女又说:“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就成全你们一起上路。身体之毒尚有药可医,心理之毒是无药可解的。”
少女要杀云中逸,夏宛儿急了,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感情评头论足?你因为一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生活在痛苦和怨恨里,不能自拔,错过了人间至真至美的感情,枉来人世走一遭。你这样独居在山林之中,与草木山石何异?若只是这样幽居,倒也罢了,不过只是毁了你自己而已,不过只是让人同情唏嘘,但你却以感情的名义,去行杀戮之事,又与那些恶贯满盈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听了夏宛儿一番言语,少女的琴声急促起来,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愤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