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圆说完,把小乞丐送来的那张纸条递给了景枫。
“这上面除了这毒剑之计,还有两条……”景枫担忧地说道。
程圆看着那张纸,默默说道:“第二条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到时候我自会见机行事。至于第三条,我有赤山功送我的赤铁晶芯,料也无妨。这一次幸亏有师母帮忙我才能及早提防,否则的话我恐怕真的会含冤受屈、死无葬身之地。”
景枫满脸怒气地骂道:“尚云志真是丧尽天良,居然能想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你。”
程圆面色平静地把纸条撕得粉碎,然后烧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一笔笔账我都给尚云志记着,终有一天我会跟他一块儿清算。”
夜幕降临,刚刚到达二更天,程圆和赤山功便各自穿好黑色夜行衣,脸上罩了黑纱,跟景枫打完招呼后,悄悄摸到驿馆的后院。
赤山功安静地听了听院墙外,确定无人后将程圆夹在腋下,一纵身像只狸猫一样跃了出去,然后把程圆轻轻放到地上。
程圆辨别了一下方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带着赤山功向着东方潜去。
由于宁都实行宵禁,一更三点敲响暮鼓后就禁止百姓出行,所以如今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偶尔路过的夜间巡逻队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程圆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赤山功护佑,一路上自然顺畅无比。两人跑了十二三里路后,一座宽大的宅院呈现在眼前。
“就是它,这座宅院还是当初我父皇赐给薛老太宰的。”程圆回忆道。
赤山功说:“好,我带你进去。”
程圆又被赤山功夹在腋下,嗖地一声越过院墙……
今晚宁都的巡夜校尉总领名叫顾明,白天的时候邱魁曾特意叮嘱过顾明,要他一定盯好程圆所居住的驿馆,防止他夜间偷偷跑出去私自见什么人。
顾明自然不敢违背尚云志的意思,所以在驿馆周围5里半径内还多加了三支巡逻队,专门用于防范程圆出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赤山功守在薛老太宰的院子里给程圆放风,足足半个时辰程圆才重新蒙着面从薛老太宰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顺手带上房门。
“该谈的都谈妥了?”赤山功问道。
程圆笑着一点头,“谈妥了,咱们回去吧!”
赤山功夹着程圆重新跳出院子,两人顺着原路向驿馆摸去。
可是就在距离驿馆不到四里路的时候,赤山功一把拉住程圆,小声道:“不好,前面有巡逻队。”
两人转身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没想到刚跑出几十米,对面另一波巡逻队恰好路过。
赤山功再次拉住程圆,往胡同的黑暗处拽。
没曾想程圆的脚下横着一条干树枝,被他“咔嚓”一声踩成两截。
“什么人?”前面巡逻队的人顿时有人听到了声响,举着灯笼向胡同里照来。
“糟了!”赤山功拉着程圆转身往回跑,可是身后的巡逻队也刚好走了过来。
“有夜行人!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胡同两头的巡逻队拔出明晃晃的钢刀就从两侧围堵过来。
见此情景赤山功不由分说一把夹起程圆,脚尖点地“嗖”地一下跃上高墙,几个起纵之间跳到了另一处民房的屋脊上。
可是身后的巡逻队中有两名头领也同样会飞檐走壁的轻功,二人跃上高墙紧紧不放地随后追来。
与此同时,巡逻队中锣声大噪,灯火通明,喊杀声一片,数百名官兵从地面各处飞快地围拢过来。
赤山功脚下不敢停歇,夹着程圆拼命在宁都的房顶上飞纵。
在赤山功的飞奔跳跃过程中,程圆被夹得两眼金星直冒,胸闷至极,说话声音都变成了公鸭嗓,“赤山兄,不行了,我喘不上气来,你这样会夹死我的。”
赤山功一声叹息,顺势纵身跳进另一条漆黑的胡同。
赤山功向四周一看,有一堆破竹筐和破麻袋堆在一起,像一座垃圾山。
赤山功灵机一动,顺手把程圆塞进一个破竹筐下扣了起来,然后又夹起一条鼓鼓囊囊的破麻袋急速说道:“我把他们引走,你藏在筐里千万别动。”
说完,赤山功重新飞身而起,跳上房顶向另一个方向掠去。
赤山功身后飞檐走壁追逐而来的两名头领远远地看见赤山功忽然消失了一下,还没等他们到近前,赤山功又夹着那个“人”重新跃上另一个房顶,飞快地向另一个方向遁去。
两人丝毫没有发现赤山功腋下的人已经被偷梁换柱变成了麻袋,一如既往地招呼着地面上的巡逻队并指导着追缉方向。
藏在破竹筐下的程圆心情紧张地透过缝隙看着两侧胡同口的巡逻队穿梭而过,一动也不敢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程圆再也听不见一丝声响,他终于确定巡逻队的人都跑远了。
程圆悄悄地抬起头上的破竹筐露出身体,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
可是就在这时,程圆恍惚间突然看到面前的阴暗处似乎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他以为是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后再次看去。
“嘿嘿,程圆,好久不见!”那黑影居然蓦地开口说话了。
“我滴妈呀!”程圆吓得原地跳了起来,转身就跑。
可是那黑影得到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哪里肯轻易放程圆离去?
一个闪烁间,那黑影再次掠到了程圆面前,同时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