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丈高高跃起,想做逃生的最后一搏,可是怎奈横线如刀,丝丝入肉,在半空中把七丈切割成无数条肉块,噼里啪啦地化作一片肉雨跌落泥土里,挂在枝头上。
夜幕散去,程圆单膝跪在地面上,右手拄着长剑,脸色苍白如纸。
景枫风一样跑了过来,扶着程圆问道:“你怎么样?”
程圆摇摇头笑道:“我没事,只不过消耗有些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其实程圆说得轻巧,其实他这一役不仅施展了大鱼巡洋步中的最强功法群鱼猎龙,还施展了天罚三剑中的前两剑,丹田内的真气已经抽取一空。如果最后这两剑再不能建功,程圆恐怕面对七丈再也无能为力。
近在咫尺,景枫凝视着程圆,这一刻景枫不知道用什么话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只是傻傻地看着程圆。
程圆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实现了保护景枫的愿望,此时的他内心同样激动难掩,所以他看待景枫的目光柔和无比。
“景枫,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没用,遇到危险总是躲在你身后,从今往后我终于不用再那样自卑。”
“侯爷,不是那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已经做得很好。现在大马城再也看不到一个饥民,整个天下的百姓也都因你而受益。其实,你即使不懂得武功,同样很强大。”
“是吗?我还没听过有人这么夸我,有些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嘿嘿嘿……”程圆被景枫这么一夸赞,不禁有些脸红,挠着脑地嘿嘿傻笑。
见程圆的傻样,景枫扑哧一声也笑出声来。
“程圆……程圆……你在哪里?”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远处田依盈的呼唤声传了过来。
景枫赶紧收住笑容,说道:“田家大小姐在喊你呢,这里满地是碎尸,可不能让她见到,否则会做噩梦的。你去带她先回去,我来处理一下尸体。”
程圆叹了一声,他有时候感觉景枫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果将来谁娶了她,可有福喽……
田依盈有些无助地在树林里呼唤着程圆,忽然他从树林深处走来。只见他脸色极差,左手虎口还在渗着血,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田依盈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去扶住他。
“程圆,你怎么了?”
程圆微笑道:“没事,和人打了一架,都结束了,景枫在善后。”
短短的一句话,冰雪聪明的田依盈已经明白了一切。
“那景枫呢?她没事吧?”田依盈同样关切地问道。
“还好,她也没事,咱们先回去,她一会儿就来。”
景枫挖了一个大坑,把七丈的尸首碎块全部收集起来埋入坑中,立了一座坟后,默念了几句悼词,然后又拾了一对柴回到老房子里。
程圆由于疲劳过度已经沉沉睡去,田依盈坐在床边守着程圆。
田依盈见景枫回来了赶紧迎上前去,拉着景枫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景枫,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和谁打了一架?”
景枫喝了一口水,把青萝当初的事和七丈的仇恨全部讲了一遍。至于程圆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事,景枫则没有对田依盈讲。因为她不想在田依盈和程圆之间,留有任何自己存在的痕迹。
可是,当景枫讲完了这一切田依盈却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她亲切地拉住景枫的手说道:“程圆跟我讲了好多你的事,他说你曾为了他多次出生入死、身陷险境。我虽然跟程圆认识了这么久,却帮不了他什么,在他面对危险的时候,只有你能站在他身边,我有时真的好羡慕你。”
景枫呆住了,“侯爷他跟你说了好多我的事吗?”
田依盈点头,“从你第一次刺杀他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对我讲过。在他的心里,你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景枫终于还是苦涩地一笑,“是吗?这样……很好,虽然我们尊卑有别,可是在我心里我也拿他当好朋友。”
田依盈看着景枫的眼睛,又说道:“景枫,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在将来和你能成为一对好姐妹。”
景枫一愣,“咱俩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我一直拿你当好姐妹看待啊?”
田依盈皱了皱眉头,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我说的‘好姐妹’,不是指现在这种姐妹。”
景枫更蒙了,“不是现在这种姐妹?那是什么姐妹?”
忽然间,景枫想清楚了田依盈的语意,她的眼睛越睁越大,脸涨得通红。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去打只野兔,一会儿侯爷醒了给他补补身。”
说完,景枫转身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景枫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地,然后靠在一棵大树下呼吸急促,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局促不安。
田依盈看着景枫离去的背影,暗自想到,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
景枫的野兔炖的很香、很糯,可是程圆这一觉却足足地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来。
在这一天一夜里,田依盈就像先前没有提及过某些事情一样,跟景枫聊着很多程圆的过往轶事,似乎又做回了曾经的好姐妹。
如此这般,景枫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
半个月后,宋青鸾从北牧国回归,虽然没有途径大马城,可是她却遣人给程圆送来了一封非常重要的信。
当程圆打开信封后,里面居然有两封信。当程圆把两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