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天”,是天罚三剑的第三剑,也是终极奥义所在。
程圆除了在学习和修炼的过程中尝试过之外,临敌之时还从来没有使用过。
不过程圆非常有信心,这一剑天下间除了绝顶高手和一部分强者之外,很少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果然,一剑出,风云变色,石破天惊!
宗雄面对着眼前的场景浑身上下开始剧烈颤抖,握着刀的手更是如负千斤。
宗雄的眸子里,天还是那个天,但是乌云压顶、黑暗丛生,在场的所有人已经再无踪迹,他犹如独立荒原,面对即将到来的天罚,无处可逃。
骤然间,远处的天空轰隆隆响起了一声霹雳,振聋发聩,紧接着一道横跨万里的笔直闪电撕裂长天,在他的头顶将整个苍穹和滚滚乌云一分为二。
闪电越来越亮,亮得致盲了双眼;闪电越来越粗,粗得像一条大河。
是啊!那哪里还是一道闪电?分明是横亘宇宙的一条天河。
蓦地,天河倾泻而下,瞬息落地,它裁开了整个天,也裁碎了宗雄整个人。
宗雄傻兮兮地在天河中沐浴,在天河中分解、重生,这辈子助纣为虐遭遇了天罚,下辈子他一定会做个好人。
现实中的宗雄“散去了”,这个所谓的“散去”不是代表离开,而是真的化成了一捧细细的粉末,随风飘散。
程圆再次现出真身,拄着剑单膝跪地不停地喘着粗气,可是他揽着背上景枫的左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程圆身前五丈内的人在这一刻全部呆若木鸡,视程圆若神明,无论敌友。
作为程圆的亲兄弟,程方同样震撼得惊喜交加,百感交集。
宗雄的死令暗夜堂失去了最后的心理防线,在三十余位江湖高手的围杀下如同土鸡瓦狗瞬间崩溃。
那些先前被程圆的天罚第三剑震慑得如同木雕泥塑的十几名暗夜堂杀手,更是最早被程方收割于金色长刀之下。
不大的荒废农家小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当最后两名企图逃跑的暗夜堂杀手被程方的暴雨金丝针射成筛子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程方一把扶起真气几乎耗尽的程圆,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程圆笑了,看了一眼周围的江湖豪杰,也冲程方竖了竖大拇指。
景枫也终于恢复了些体力,坚持自己站立。
田依盈拉住景枫的双手,短暂的四目相对,景枫又迅速脱离深深地埋下了头,然后想挣脱田依盈的手,转身要走。
田依盈用力拉住景枫,郑重地说道:“景枫,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否则我也走。如果你不再见夫君,我也一辈子陪你隐遁江湖,我田依盈说到做到。”
景枫抬起头看着田依盈,十分感动,可是欲言又止。
田依盈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程圆一眼,“你还傻乎乎杵在那干嘛?景枫为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难道你就没有话想当面对她说?把你心里的话都告诉景枫,你现在的心里所想,才是我真心想得到的结果。”
田依盈的话已经表述得再明白不过,可是程圆还真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当着未婚妻的面,向另一个女人倾述衷肠。
见程圆还是踌躇着有些磨不开,田依盈一把拉过程圆的手,把景枫的手交到他的手上,然后转身向远处走去。
程圆鼓起所有勇气,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景枫,景枫的头埋得更深了。
“景枫,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些时日里我每天都会想你。”说着程圆把怀中那个红绸包拿了出来,一层层剥开,取出那枚火红的玛瑙枫叶。
“直到失去你我才深深感受到,其实你这枚红叶早已经深深地根植在了我的生命里。曾几何时,有危险的时候从来都是你替我遮风挡雨、拼死相护,可我身为一个男人,却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
“你曾经答应过我,给我做三年的保镖,虽然到现在约期还未满,但是我现在反悔了。我想对你说,从今天开始由我来保护你,约期是一生一世,你不准反悔。景枫,你答应我好吗?”
程圆的这番话情真意切,双眼雾气涌动。
景枫看着程圆的眸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些岁月的隐忍,这些时日的委屈,一股脑儿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景枫用小拳拳拼命地捶打程圆的胸口,力道却十分柔弱。
程圆深情地将景枫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停止了挣扎,倚在程圆的肩头,委屈的泪水变成了甜蜜的泪水,继续打湿着他的衣衫。
田依盈看着面前的画面,心里稍微有些酸楚,可更多的是由衷的惬意。
程方看到这,抿着嘴干咳了两声,“我说两位,咱们是不是应该尽早离开这里,暗夜堂死了这么多人,如果一会儿再来人就不妙了。”
程方的提醒顿时惊醒了程圆,他当机立断说道:“是啊,咱们马上走。”
程方又看向聚集在一起的三十多位江湖人,只见他们多人带伤,还战死了三人。
程圆向程方问道:“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程方答道:“不错,他们都是义薄云天的江湖人,也都是我的朋友。”
程圆整理衣冠,向众人深施一礼,“各位,我程圆大恩不言谢,将来必有所报!”
……
距离农家院三十余里外的一个小树林旁,只剩下了程圆、程方、周子英和景枫、田依盈五人,其它的江湖人已经全部散去。
程方把程圆叫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