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驰骋,铁蹄卷起青草飞溅,乱花残催。
一支身披铁甲、手握铁枪,从骑士到战马完全包裹在银白色金属甲胄中的重骑兵,从朝阳下的地平线上浮现出真容。
那方队列铁甲神威、傲视天下,在晨光的照耀下光芒闪烁,让人不免心生畏惧。
震颤的大地不仅惊醒了复国军向那处望去,就连绵延数里正压制着对手的多罗军也惊疑地回头观望。
这一望,多罗军更是一片震撼。
重骑兵?哪里来的重骑兵?
要知道目前驻扎在宁国的20万多罗军中都没有一支重骑兵,而多罗国内鼎鼎大名的“三色骑”也根本不会轻易出动,更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宁国南方助战。
难道这支重骑兵是复国军的军事力量?那可就糟糕了!
多罗军东侧战线的指挥官正是胡平,他见到此情景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机立断分出六千人迎着即将到来的重骑兵冲去。
程方见对方分兵而去顿时眼睛一亮,他感觉到现在正是反攻的好机会。于是立即向旁边的赵天威说道:“赵将军,现在是全线反攻的好时机了。”
赵天威会意,手持圆盾豁然站起身来,高举开山大斧高喝道:“宁国的好儿郎们,拿稳你们手中的盾牌,舞动起手中的刀枪,跟着我冲啊!”
话落,赵天威第一个徒步冲了出去。
复国军一声震天的暴吼,刀枪高举,圆盾护住躯体,宛如一条汹涌澎湃的海浪般,朝着几十丈外的敌军冲去。
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多罗军箭手们疯狂地把无数的雕翎箭疯狂地倾泻向冲锋路上的复国军们。
几十丈的距离,却有一批又一批的勇者倒在了那条沾满鲜血的路上。
然而,这些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军人们眼中只有前方血海深仇的敌人,看不到身后肆意流淌的鲜血。
他们只需快一点,再快一点,扑到敌人的面前用手中的钢刀砍下仇人的头颅,这是他们心中唯一的信念。
赵天威第一个避开了所有弓箭冲入到敌方阵营中,他一把狠狠抛开圆盾砸翻一名敌人,双手挥舞起长斧一斧子劈倒面前一名弓箭手。然后一招大刀阔斧的横扫千军,又将三人拦腰斩断,鲜血迸溅得赵天威满脸满身都是。
在对方死前的哀嚎声和脸上的血腥味道的刺激下,赵天威血性爆棚,“哈哈哈”大笑三声,猛地扎进多罗军的人堆中,大杀四方。
紧接着海潮一般的复国军瞬息间将面前的弓箭手和士兵淹没在其中,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中,刀枪剑影搏命厮杀在一起。
巨大的人数优势再一次成为了复国军的致胜法宝,又怎奈多罗军方面胡平抽调出去六千人对付重骑兵,复国军三四个人打一个,即便多罗军再强悍也只有等着被屠戮的份儿。
胡平已经无暇关注身后的战况,因为他已经确认,面前的重骑兵果然是复国军一方的人马,规模在三千骑左右。
因为这群重骑兵打着的旗号上面清晰地绣着一个“宁”字,这就是复国军的标志。胡平想看清那名白马长刀的领军者的脸,可是他的整个脸都罩在面罩中,无从辨认。
既然是复国军,那么无论对方是什么兵种?领军者是谁?有多难对付?多罗军从来就没有退缩过,而且,如今的战况也不容他退缩。
胡平骑在马上把手中的长枪一挥,命令道:“结枪障!”
多罗军一千名手持长枪的士兵,纷纷来到队伍的最前方,排成一个扁平的长方形,把长枪斜着45度角搭在地面上立着的重盾上,结成了一道长枪路障。
这种防御阵型是防御对方骑兵最好的方式,可有效防止战马冲击己方的队伍。
然而,这种阵型对于防御轻骑兵最为有效,可是对于连人带马全部包裹在铠甲中的重骑兵,真的有效吗?
果然,当重骑兵队伍距离多罗军还剩二十丈远的时候,那领军人一声冷哼,手中长刀一挥,“冲!”
双腿猛磕马镫,这匹白龙战马以最快的速度踏地跃起,像一支离弦之箭般冲了起来。将军身后的三千重骑兵紧随其后,金属甲胄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哗啦声,携带着无可阻挡的汹涌力道朝着对面的多罗军冲去。
感受着大地发出的震颤,从对方的马速和重量轻易判断出来的冲击力,这些身经百战的多罗军们第一次感觉到胆怯。
他们呼吸急促,血液沸腾,浑身上下被冷汗打湿。
随着骑兵风驰电掣越来越近,结成枪障的士兵们不知觉地张开嘴巴,瞪裂了眼眶,双手死死地握紧木头枪杆,从喉咙里拼命地嘶吼着“啊……”
轰、轰轰、轰轰轰……
所谓的枪障,在赤山国出品的精品马身护甲的冲击下,简直就像折断了一根根牙签。
在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中,重骑兵用无与伦比的巨大冲击力将枪障撕开了无数条口子,漫天飞舞的都是被撞飞并高高抛起的多罗兵。
折断的骨头、撕裂的肌腱、绽放的血口,没有一处伤痛不令多罗兵们产生莫大的疼痛感、恐惧感和无力感。
数千多罗军们挥舞起手中的各类武器,往深陷于己方阵列中的骑士和马匹身上不停地砍着、刺着、劈着。然而,那些重骑兵铠甲之上除了留了些许的白色痕迹之外,很难伤到他们分毫。
而高高骑在马上的重骑兵挥舞起手中长枪,每刺出一枪就夺走一名多罗兵的性命。
本身刀枪不入,对敌肆意收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