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另外19名弟兄被派去跟着程方保护他的安全。但是,因为我那两天拉肚子走得慢了些。谁知道程方居然在树林里密会一个穿着白袍的多罗国人,当程方发现我们那19名兄弟后,他居然、居然……痛下杀手!”
吴大力讲到这里,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我们复国军与多罗军有不共戴天之仇,身为一条汉子,就算战死沙场我也不会皱下眉头。可是,没想到对我们下杀手的居然是被我们敬为信仰的主公,而且原因是为了隐瞒他叛国的证据而杀人灭口。”
“19名兄弟啊,活生生地被程方斩杀当场,远处看清一切的我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吴大力讲到这里,复国军无不动容。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心中信仰的悍然崩塌,才让这条在血水里打滚的汉子一时间受到莫大的精神刺激,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呆呆傻傻。
想到这里,众人无不向程方投去憎恶的目光。
“简直是胡说八道!”程方骂道:“他一定是程圆不知从哪找来的人在演戏给大家看,根本不足为信。”
程方的话音刚落,身为巡防营督军的孙小龙又站了出来向程方说道:“如果你不认得吴大力,那么总该知道我吧?”
孙小龙转而对在场的复国军讲道:“在咱们被困虎牢山和兵败三通峡之前,我身为当时的执班巡逻总领,两次见到程方莫名其妙私自出营。而那之后,程方就连续发生了两次严重指挥失误,导致我们复国军共计伤亡十万余人。”
“那么,身为主帅的你能否当众解释一下,你那两次夜间私自出营所为何事,为什么一个人都不带?去见了谁?事后,又为什么不听张天师的劝阻,两次把复国军带入敌人的包围圈死地?”
程方脸色苍白,继续狡辩道:“曾经我身为一段时间的江湖人,自由自在惯了。如今身为你们的主公,难道我出营透透气就非要见什么人吗?另外,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两次中了埋伏都是战略误判,根本就不是我有心为之。”
吴飞冷笑一声站了出来,“既然这样,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八天前的午夜子时,你偷偷溜出营帐,躲过了十几个巡逻队,从西南方向潜出军营,那天你又去见了什么人?又聊了些什么?”
程方再次一惊,他看向吴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三次是偷偷潜出军营的,居然也被人跟踪了。
吴飞没有等程方回答,继续讲道:“那天你潜出复国军军营后,在十里外的一处小池塘边见了两个多罗军军官。你们研究的事就是如何在乌涂河设伏,将复国军一网打尽的计策,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你……你何出此言?”程方声色俱厉地向吴飞问道。
吴飞道:“你们谈完后,我偷偷跟着那两个军官一直回到了乌涂河的上游,新河口的窄峡水道附近,那里屯扎着五千左右的多罗军。后来,我一直潜伏在那附近,看着五千多罗军日夜不停地开始筑坝积水,为的就是今天吧?”
程方指着吴飞道:“你是程圆的人,又是一个枪手出来胡说八道,你说的这些事我根本没做过。”
听了这话,吴飞根本没有反驳,而是哑然而笑。
就在这时,赵天威居然也站了出来。
只见赵天威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程方,你不用抵赖了,那天夜里跟踪你的不仅仅是吴飞一人。他为了证实真相,拉着我一起跟在你身后。幸好他有一双夜眼,尽管你万分小心,我们还是在你身后看到了一切。”
至此,程方身体晃了三晃,指着前面揭发真相的一群证人骂道:“你们这些叛徒,程圆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居然合伙编造了这么多谣言污蔑于我?权力?难道你们想把复国军的统帅权交给程圆这个史无前例的宁国大昏君吗?”
“我告诉你们,程圆只能带着你们死得更惨,没有我程方,宁国再也没有了希望!你们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就在这时,十匹马从西方飞驰而来,正是那前往新河口的窄峡水道勘察敌情的十名复国军将士。
十人来到程圆近前跳下马来,激动得纷纷单膝跪在程圆面前。
“程将军,上游十七里处的新河口水道果然筑有一条高坝,把乌涂河的水位拦了起来。而那附近还有大批的多罗军埋伏,马世峰果然在撒谎。”
哗……
此刻,所有的复国军再次一片哗然。
复国军将士们极其愤怒地把刀子般的目光投向马世峰,生生撕碎了他的心都有。
经历了虎牢山,又经历了三通峡,复国军将士们如今最气恼的就是被出卖。刚刚孙小龙、吴飞等人讲的事情已经让他们触目惊心,而今事实终于实锤落地,他们再一次差点葬身于自己人的阴谋中,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吓得早已龟缩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的马世峰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伸出两根手指“噗”的一声深深地刺入他的天灵盖。
马世峰一声惨叫,脑浆子和血水顺着头顶的两个小窟窿不住向外冒着。
众人惊呼着看去,刺死马世峰的居然是程方。
程方取出一块白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污迹,看着马世峰的尸体骂道:“欺瞒虚报情报,死有余辜,本将军差一点就被你拖下水成为不义之人。”
程圆冷哼一声,“好个心狠手辣的程方。曾经在三通峡为了掩人耳目牺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