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吴飞振臂一挥,上万名复国军蜂拥而上。
多罗军营寨外的两队巡逻兵被一阵乱箭射成了刺猬,帐篷中睡得正香甜的多罗兵被喊杀声惊得魂飞魄散,还没等穿戴整齐拿起自己的武器,便被冲进营寨的复国军一顿乱刀砍成了肉泥。
这场偷袭简直来得太过突然,福熙罕将军想破脑袋也猜不透结果怎么变成了这样?
程方呢?难道他又叛变回去了?
面对天降两倍己方的敌军偷袭,福熙罕再想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抵抗已经难如登天。即便他想带人退守到乌涂河的大坝边上也做不到了,因为吴飞早已经亲自带领两千精兵冲上高坝。
按照程圆的吩咐,数百复国军同时利用掘土工具将大坝破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所有人迅速退去。
瞬息间,缺口处洪水奔涌飞流直下,片刻的功夫高坝彻底决堤,千顷乌涂河水排山倒海般朝着下游横推过去,场面极为壮观。
福熙罕面如死灰,复国军居然自行决堤放水,这说明自己和程方定下的计策已经彻底失败。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乌涂河以北埋伏着多罗军五万大军,上游的决堤放水也就意味着复国军半数人已经过江了,是福熙罕与北岸大军特定的攻击暗号。然而,如今一来必会造成河北岸产生莫大的困扰,给他们释放错误的信号,这可如何是好?
乌涂河以北驻守将领的正是胡平将军,想当初三通峡一役,郑南阳跳崖战死,胡平带着人得以安全撤离。
这次布局胡平本以为可以再次与程方勾结消灭大半复国军,为郑南阳报仇雪恨,所以向吕成义大将军请命亲率大军在北岸埋伏。
但是等了整整一夜的胡平望眼欲穿,即将黎明时分了也未见河面上有任何动静。
就在这时,有亲兵来报,河水大涨,一波足以掀翻河面船只的大浪从上游排山倒海般涌来,显然是福熙罕将军决堤放水了。
也就是说,上游南岸的侦察兵已经观测到复国军渡河了,而且已经渡过了一半左右的兵力。
胡平顿时满头雾水,放眼黑漆漆的河面,哪里有半只船影?
“难道,复国军没有从咱们这个位置的对岸渡河?”胡平暗道了一声不好,昨晚派小船过河打探,明明他们的所有船只都停泊在正对面的南岸,看来复国军不是从上游的某处就是下游的某处偷偷渡河来了,情况显然发生了变化。
战机不容错过,胡平立即请过来另一位名叫付晓生的将军,二人各自带领二万五千军兵,分别向上游和下游沿岸寻找复国军的踪迹。
双方还约定,任何一方一旦发现半渡的复国军立即展开攻击,并第一世间举火为号向另一方报信。
胡平原本以为程方手下的复国军兵力仅有八万左右,还有不少人带伤。半渡的话也就是四万左右,己方以逸待劳战力强大,以二万五千人打伏击足以压制渡河的复国军。
然而,胡平哪里能想到如今的复国军早已经被程圆接管,而且与十万宁军合并成为了涅槃重生的新复国军。
二万五千多罗国伏击近二十万复国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胡平也很幸运,因为向下游巡河的不是他,而是付晓生率领的二万五千人。
付晓生骑着战马带着大队人马沿着河流飞奔而下,一路寻找复国军的踪迹。
当东方的朝阳跃出地平线的时候,一个斥候兵飞奔来报,前面三里处的沿岸发现一大队复国军,人数大约在两三万人的样子,河边还停泊着不少七扭八歪的船只。
付晓生大喜,他们果然在这里登的岸。
付晓生立即传下命令,沿河举火为号立即向胡平将军报信前来围剿。与此同时,付晓生命令三千名弓箭手作为先头部队,立即准备攻击。
哪曾想到,付晓生的三千弓箭手刚刚列阵就位,刹那间天空中传来一阵嗡鸣。
多罗军队伍的正前方,以及多罗军的北方沟壑、山谷、树林里铺天盖地飞来数以万计的雕翎箭。
那是早已埋伏好的复国军一万两千名弓箭手的第一轮齐射。
瞬息间,付晓生带领的长长的多罗军队伍中一片哀嚎,密密麻麻的箭矢沿途插进多罗兵的头上、身上、腿上、地面上、草丛里,殷红的鲜血顿时染满了河岸大地。
“啊!不好,有埋伏!避箭、快避箭……”付晓生一句话还没讲完,第二轮箭雨又到了。铺天盖地,遮云蔽日!
多罗军的前方和左翼都是敌人,右翼是滚滚的乌涂河,往哪里逃去?
在一阵阵箭头穿刺过骨肉的瘆人声中,又是一大片韭菜被收割!
河岸边惊叫声、惨呼声响作一片……
时至此刻付晓生通过对方射手数量判断出事情完全不对了,对方至少有一万多弓箭手,这岂是单单三四万队伍能配置的弓箭手数量?
看不见的敌人是最恐怖的,更何况数量不详,付晓生当机立断命令一声“撤!”多罗军后队改前队,上万人丢盔弃甲地踏着同伴的尸体转身便向回逃。
就在这时从一片树林中飞身纵出一人,长剑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向前一指,大喝一声。
“复国军兄弟们听令,全体出击!”
那人身披一件红色斗篷,身穿一套银亮铠甲,脚踏黑牛皮战靴,俊朗刚毅的脸庞在朝阳光辉的照耀下光芒万丈。
那不是别人,正是重掌复国军,脱胎换骨第一次统兵作战的大统率——程圆。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