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枫拉住玉玲珑,“师父,徒儿刚与您见面,您怎么又要匆忙离开,您究竟要去哪儿啊?”
玉玲珑眼望着南方,脸上充满怅然,“我去追一个男人。”
“追……一个男人?”景枫顿时脸一红,偷偷地看了看旁边一片惊讶之色的众人。
大庭广众之下师父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表情还这么暧昧,真叫人难堪。
景枫赶紧岔开话题又问:“那我们师徒俩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玉玲珑拍了拍景枫的肩膀,“傻妮子,一切都有定数,该见面的时候一定会见。”
说完,玉玲珑再次急着离开,却被程圆又拦了下来。
“前辈,请留步!”
玉玲珑瞪着眼睛问“你又干啥?”
程圆压制住内心的敬畏说道:“前辈,我还有一件事相求。你看,景枫为了保护我总是身犯险境,我很过意不去。前辈您是位绝世高手,有没有办法教我一些速成的武功可以保命?那样就不用景枫舍身犯险了。”
玉玲珑笑道:“我都说了,一切都有定数,也许你以后会遇到一个教你武功的人,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可是,前辈……”程圆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是玉玲珑明显不耐烦了。
众人面前闪烁了一道残影,再找玉玲珑已经踪迹不见。
远远地,在竹林之外玉玲珑的声音远远传来。
“程圆,你小子给我好好待我徒儿,否则老娘拧下你的脑袋当痰盂儿。”
程圆咧着嘴看着南方的天空,惋惜地摇了摇头。
在一阵淅沥沥的小雨中,程圆替自己死去的两名侍卫和赶车的张老伯收了尸,装殓在第二辆马车里。想了想又把阎罗王和牛头马面的尸体就地掩埋,然后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片竹林。
景枫的身体受了些许内伤,被程圆塞进了马车。周子英再次消失在众人面前,一路潜行跟随护卫。
在马车的一路颠簸中,景枫按压着有些郁结的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程圆很是紧张,递给景枫一壶水。“你怎么样?要不然咱们在就近城镇找一位郎中医一医?”
景枫摇摇头,“我不要紧,只不过体内受了些震荡,回大马城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师父已经离开,咱们要尽快回侯府,我怕剩余的路途上也不安全。”
程圆知道景枫是为自己好,回想着刚才景枫拼死搏杀三个高手,特别是独斗强者阎罗王,程圆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景枫,谢谢你。”
景枫微笑,“谢什么?”
“谢谢你为我拼命。”
景枫默然片刻,“我是你的保镖啊!我答应过保护你的。”
看着景枫那挚诚的眸子,程圆暗自痛骂自己没用。
自己这个大男人每到危险的时刻都要靠一个姑娘舍死保护,他真的期盼有一天两个人的身份能互换,让自己也能保护景枫一次,或许才能稍稍心安。
芳草乖巧地帮景枫按揉胸口,两个姑娘一路小声地说着悄悄话,两天后马车终于安全抵达大马城。
张天师带着小邓子等人远远地迎候程圆的到来,就连近来无事的曹双也跟了来。因为张天师接到了消息,说是程圆在回程的路上再遇袭击,还死了两名侍卫个一个车夫。
见到张天师,程圆第一时间请张天师帮景枫进行调治内伤,同时,询问芳草她爹伤势的事情。
张天师看到芳草那双期盼的眸子雾气腾腾,安慰道:“芳草,你爹福大命大,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性命暂无大碍了。”
芳草喜极而泣,双膝跪倒要给张天师磕头。张天师赶紧把她扶起,并让小邓子带着芳草探望她爹去了。
芳草路过曹双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竟充满些许鄙夷之色。
芳草的神色曹双尽收眼底,他目送着芳草消失在府内,若有所思。
程圆与张天师进了书房,程圆把这次梓州之行发生的所有事完整地讲了一遍,尤其是竹林遇刺这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先生,另一辆马车上有三具尸体,请你买三口上好的棺材把他们装殓一下,送回他们的祖籍,并好生安置他们的家属。”程圆沉痛地说道。
张天师点头,“侯爷放心,老朽一定处理妥当。”
程圆又郑重地说道:“还有先生,这一次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暗中屡次对付我,景枫的伤不能白受,我的弟兄不能白死。一旦查清了这个敌人,我一定要以牙还牙。”
张天师道:“明白了,我立即想办法着手调查。不过,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以及后来出现的阎罗王一脉杀手已经全军覆没,要想查清他们曾经的雇主比较困难,可能要花费一段时间。”
“不要紧,只要能查清,多久我都等。”程圆眼中寒光一闪。
芳草他爹名叫周正,自从小邓子带人把他送回侯府,经过张天师的紧急治疗后,不仅外伤没有了大碍,就连肺部的旧伤也被张天师用了良药,这几天来有所好转。
“爹,你好一些了么?”走进周正的病房,见到床上躺着的周正芳草哭着扑了过去。
周正看到芳草先是一愣,然后勉强着坐了起来。
“闺女,你回来了?”爷俩抱头痛哭。
小邓子看到这一幕,格外欣慰,从外面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了那对父女。
当小邓子的脚步逐渐走远,始终趴在周正怀里痛哭的芳草渐渐止住了悲声。
缓缓地,她离开了周正的怀抱。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