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在羊头崖投入了1000人的兵力,包括600名主战新兵、200名辎重兵、100民兵,剩下的就是沐阳临时抽调过来的、用以充当先锋队的主力战士。
“咚——”
远处的炮声渐渐传来,纪亭听得出来那只是掷弹筒的声音。
至于匪军们唯一一门上口径的迫击炮,早就在三道川桥梁爆破战中被我军缴获,现在就躺在团部里面等待“临幸”。
要说炮兵,刮民党军自然无法跟日军比,不过日军的炮兵都是集群行动,很少有分散加强到下级部队。而刮民党军大口径炮没几门,轻型迫击炮倒是不少,这也给日本人造成不小的麻烦。
乔军属于“协从军”,乔日成所控制的应县地界在晋北自治政府看来也属于“协从国”,对他们的信任不及“傀儡国”那么高,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装备太好的大炮。
那门少见的九四迫,还是乔日成磨破嘴皮子,才让自治政府的老主席夏恭答应下来,又经过一番斡旋后,前岛升才同意从军队弄一门迫击炮给乔军。
随之附带的还有足量的毒气弹和爆破弹。
此时的乔日成知道这件事,已经在想办法跟八路军要回这门炮,哪怕付出一点代价也无济于事。
不过付出的代价几何,得看这场仗最终结局如何。
匪军赢了,乔日成占领浑源县大片土地后,就有把握以较小的代价要回这门90.5的迫击炮。
八路赢了,那沐阳完全可以拒绝他的无理要求。
纪亭还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他正在考虑是否要主动出击给匪军们一点颜色看看。
战士们依靠山体走势,在老兵的指挥下挖了散兵坑,又在关键点挖掘真正的战壕。而那些不起眼的地方,也都有猫耳洞蔽藏其中,在地面火力上已经有了些“交叉立体”的意味。
让沐阳最终同意降军上阵杀敌的是纪亭的一番分析,从1600多名战俘中挑出800名新兵,这无疑是一次分化俘虏的好时机——将思想先进、不满阶级压迫的好兵挑出来建军;而那些迂腐不堪、思想封建的蛀虫则留在战俘营发霉。
既能减小战俘营的后勤、管理压力,还能提前给有志之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是让沐阳心动的地方。
不过纪亭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同样希望自己能在浑源占据一席之地,仅凭自己政委的身份恐怕很难去磨合各级单位,而打一场胜仗就是最快捷的方法。
“纪亭同志!前方回报。”参谋拿着揉皱的黄纸,来到纪亭面前。
“噫!好!”
纪亭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
看完后,纪亭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走!”
将一旁挂在树枝上的大衣取走,纪亭带着六名参谋同志来到阵前。此时阵地上枪林弹雨,到处都是乱飞的流弹和弹片,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一个倒霉蛋。
“政……同志,你怎么来到这了!”
老兵代表见纪亭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面色有些焦急,想让他们退回去。
“不必,我并非没见过市面之人。”纪亭婉拒他的好意,拿起沐阳借给他的望远镜观察敌情。
匪军突然加强了工事,不但让匪兵疯狂冲击己方阵地,还集合了大量掷弹筒展开炮击,将散兵坑里的战士压制地抬不起头来。
构筑的五道防线,已经被破了三道,只剩下房屋群和外围的围墙没有被攻下。
毕竟是临时挖的防御工事,至于一年前日军关东军大队留下的军事据点,早就被沐阳下令拆除了。
“全员参战、机枪上屋,不能让他们靠近围墙,不然等他们在前面展开,对我们会非常不利!”
“你们也去。”纪亭拍了拍自己警卫员的肩膀。
“那您呢?”
“我也去。”纪亭拿起旁边摆着的步枪,确认弹药充足,将枪支背在自己身上。
“这?”
一旁的老兵党代表刚想劝阻,就有人赶了过来。
“政委同志,团部消息,请你亲自查看。”是通讯兵跑了过来。
“什么?”
纪亭接过纸条一看。
沐阳发现匪军在正面的兵力骤减,左翼日军蠢蠢欲动,已经与部署在左翼的三个连有了零星交火;日本人很鸡贼,不会孤军奋战,所以右翼的匪军也会声援日军。
沐阳判断他们这里会是下一个战斗关键点,所以在纸条中问他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援助?
纪亭看到最后,会心一笑。
沐阳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这证明沐阳相信纪亭自己的判断,让纪亭决定战局走向,而非自己在团部坐着、遥控部队。
“同志,你可以回团部了,请组织放心!匪军攻势确实变强了,不过想要过羊头崖,得问我们战士们答不答应!我今天就钉在这了,就是日本人把坦克开来,我也不会让他们过去。”
“是!”通讯兵没什么心眼,他只负责传递讯息,记下纪亭所说后就赶紧骑马离开羊头崖,往12里外的临时团部奔去。
“政委!围墙失守了!”
又是一个老兵从远处跑来,身上带着斑驳血迹,隐隐能看到他衣服破洞里的伤口。
“敌人到哪了?”
“已经过了村口,战士们退了回来,没跟他们短兵交接。”
“不行!不能把村口让给他们!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包围……”纪亭看了眼自己身上挂的步枪,心中一定。
“全都听我的!让我们的新同志好好看看,当他们匍匐在地时,我们的党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