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最近日本人可有小动作?”
“小动作?没有,有的话我早就给你发电报了。”师长搓着手回到首长席,跟基层战士们“混”了一会之后,他脸上已经满是笑容。
“这样么……”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
“我……”沐阳慎重考虑了一会,决定还是跟师长商量。
“日本人不知为何,似乎盯上了我们几条河流,似乎是要动些小手脚。”
师长原本要举杯喝水,闻言右手立刻僵在半空中。
“什么小手脚?”
“不知,只知道他们在侦察这一方面,若非我要修缮浑源县水利,估计还不一定能发现。”
“水利?你这小破县城,能有什么河?哦……对!恒山主峰就在这,唐河也就在你们浑源发源,可你这是上游也没那需求吧?”
“还不是为了下游?下游每发一次大水,我这上游可也有不小的责任呢!”
沐阳摇了摇头,他作为后来人,知道水土流失的巨大危害。
他若是利己主义者,当然不会为了下游生态而去费心种树搞水库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嗯?”
“对,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师长突然扯住沐阳的衣袖。
“我说,我这上游有责任。”
“不,再上一句。”
“这是为了下游,下游每发一次大水……”
“对!就是这句!”
杨师长几乎是弹跳起来,吓了旁边的黄参谋长一跳。
“吗的,早该想到日本人有此险恶之心,这些小动作我也有所察觉……说不定真被你说对了,日本人估计要炸我们的大坝,让河水决堤,淹了下游的唐县和阜平县。”
想明白后,师长立刻就有些焦虑起来,在看台上左右踱步。
“炸水坝?”
沐阳眉毛一挑,还真是这招?
这点八路军还真没办法,总不能动员十几万民兵去把所有山间小道都封锁住,就为了抓几个间谍。
总会有漏网之鱼的。
“大清河和子牙河汛期也都快到了,该死!这要是发一场大水,唐县今年多半颗粒无收!”师长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一下就把木桌打坏。
“……抱歉。”
“没事。”沐阳挥了挥手,让战士们把桌子移走。
“那师长,这军城大会?”
“还是要参加,这是大事,军区成立两周年,我们在敌后一点支援都没有,能有此成就定当向全国宣告,不能轻易放弃。”
师长觉得军城大会应该会如期举办,即便日本人让唐河、滹沱河、大清河、拒马河全部决堤,这大会最多只是延期。八路军会尽力救灾、帮助百姓,而军队内部和布防情况可不会受到多大影响。
除非……
除非日本人大举入侵,那还真举办不了了。
只是这炸河一事,完全就是两败俱伤之举,让大河决堤,日本人在保定、定州的收成也会受到很大影响,他们连税收都不要了?他们的屯粮应该也不够才对。
日本人有这样的决心吗?
还是说他们蓄谋已久,就等着看八路军笑话?笑话八路军不会治理经济,也不会救灾。
师长面色越来越严肃。
“这样吧,等会我就回涞源县,你这三营我带走了,大会依然要办。”师长左右看了看,确保没有外人。
“记住了,此事不准随意说道,绝对不能引起百姓恐慌……而且你也要做好准备,万一日本人真要这么做,你也要第一时间准备救灾。”
“放心吧,你交给我的任务,什么时候完成不了?”
沐阳笑了笑,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
师长盯着沐阳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
得到了沐阳这边的情报,结合他自己已经掌握的情报,他意识到日本人肚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坏水。
他得尽早去军区,找老首长了解情况。
若这不是个例,河流决堤后淹没庄家,百姓颗粒无收,那就绝对是晋察冀成立以来所需要面临的最困难的时期了。
…
结果师长来浑源县一趟,只是坐了一会就要走了,想着给沐阳的“补偿”,也在工作中忘记了,转而去紧张地处理那几件要紧事。
“徐湘,你去到军分区,可得谨记你是个革命军人,别给晋察冀八路军丢脸!”
沐阳没把二十五团挂在嘴边,为的就是减轻他们的“独立自主”意识。
“独立自主”。
带引号的,指的是利己、不利人或者害人那一套。
“嘞个我晓得……”徐湘咧开了嘴,把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等等……这一去。
难不成要赶上黄土岭战斗了?那可是小微型战役级别,动不动就上千人同时投入战斗、而且有上万人在后面预备的。
“团长,你在想什么?”
“呃……你觉得三营火力配置足够么?”
“够啊,怎么不够?机枪往那一摆,来几个日本兵就打死几个……而且咱们也有掷弹筒,敌人的掷弹兵要是敢暴露,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给予反击。”
“火力不足……”
在发觉三营有可能会参加军分区的大仗后,沐阳立刻就有一种名为“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急迫感。也不知道到时候军分区需不需要二十五团赶去参战,黄土岭其实离沐阳这里不远,急行军两天可至!
在此之前,先把三营武装起来。
“你把炮排带上吧。”
“啥?为哈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