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林闲走在寂静的小道上,他的手里拿着那把冰凉的旧钥匙,心情却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符纸只剩下刚才任务奖励的一张。
“不知道老爹老妈,现在正在干嘛呢?恐怕他们不会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还在恐怖片里‘旅游’吧?”
林闲拿着仅剩的符纸,想起了远在“真正”地球上的家人:他的母亲和他的弟弟,还有他的父亲。
“暂时的牺牲,只是为了更大的回报。”
这是林闲父亲告诫林闲要学会“取舍”,不怕“失去”时经常给他说的话。
林闲的父亲林远洲,曾经是华江市司法鉴定中心的一名优秀法医,但是他却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为了分担家中的生活压力而选择重新回到乡村。
在这里,有林远洲需要扛起的一个家。
因为,远在华江市上班的林远洲根本无暇顾家:年幼的两个孩子、身体状况欠佳而且需要农忙的父母和岳父母,林远洲不能将这一切全部甩在妻子江梅身上。
于是,在家庭和事业的抉择中,他牺牲了原本蒸蒸日上的法医事业,回到了乡间成为了一名村医。
村医的生活很是忙碌,林远洲经常需要挎着医疗箱奔走于乡野间。
从此以后,生活在农村的林闲一家人,经常要等着父亲回家吃饭。
每一次,父亲都是因为处理其他村民的繁琐小事而迟到,让一家人只能就着渐渐冰凉的饭菜入座。
而林闲在十二岁的“医疗事故”前,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顽皮捣蛋鬼。
年纪尚小的林闲曾经很不满,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需要去为“别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费心。
——明明,家里的家人更重要啊!
什么村头王家的牛病了;什么南边李家的猪又拉稀了;什么张家二娃和李家大儿子打起来受伤了……人也就算了,牲畜的重要性有那么大吗?
林远洲拍了拍林闲的脑袋:“你还小不懂啊,猪就是农民的根,牛就是农民的命啊!”
小林闲噘起了嘴:“那我和弟弟呢?”
林远洲笑了笑:“你俩就是我的一切。”
“当当当!”
江梅敲了敲碗,有些不满地将林远洲碗里的肉夹了出来:“喂,还有我呢?!”
舍弃了繁华的大城市,林远洲拥有了偏安一隅的忙碌生活,而最让他满足的是,他教出了两个拥有正义感的优秀儿子。
以校第一名考上华江大学医学系的林闲;还有正在高三,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五的弟弟林贺。
“暂时的牺牲,只是为了更大的回报。”
林远洲期待着终有一天——
闲云野鹤,展翅高飞。
……
回忆了家的温暖,林闲困倦的眼神变得清醒了许多:“我一定要摆脱噩梦,取回正常的人生!”
得知了猎场的存在后,林闲的生活再次有了重归正常的那么一丝丝希望。而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林闲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暂时的牺牲,只是为了更大的回报,”林闲念叨了一句,他的眼里出现了锋锐的光芒,“噩梦的牺牲并不是无用的,相比于其他新人,经验和心态就是我最大的回报!”
就在这时,林闲听见路边传来了人声:公寓大道那一排排绿化林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吵闹声。
大路一侧的岔道通往一个小公园,而在公园里仿佛有几个人影正在晃动。
“这个声音,难道是有人在那?”
借着月色,林闲并没有多费脚力就到达了小公园附近。他躲在小公园外的灌木绿化带后,透过灌木的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但是当他看见广场里面的情况时,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公园里,有三个活人。
“刚才的猎人已经走了。”
“弹壳是附了魔的,”其中一个男人蹲在地上,他捻起了几块晶莹的玻璃碎片,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告诉另外两个人,“沙地留有高级的魔法道具碎片,看起来,这个世界有一个不好对付的资深者!”
林闲待在远处,他蹲在灌木的荫蔽下,听着这几个陌生人的对话。
“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虽然我们听到枪响就赶过来了,但还是晚了,”男人扔掉手中散发着白烟的弹壳,拍了拍手,“咒怨全被他们干掉了,此处也没留下猎人的尸体,说明这一队人面对咒怨还游刃有余。”
“有老猎人在公园里战斗过?”林闲回忆起之前在过道里听到的枪声,他点了点头,“看来,是之前这批人驱散了伽椰子和刚雄,让我也蹭了一点‘助攻’的积分。”
公园里,女人听了男人的话,有些担忧地说:“那……我们还要继续‘猎杀’吗?毕竟,现在你的驱鬼道具已经用完了,我的箭也没剩多少了。”
这个女人穿着黑衣斗篷,她的腰间挂着一个箭袋,不过箭袋里已经只剩下寥寥几支箭了。
男人沉默半晌,他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据我的估计,这个世界应该有至少三个不同的队伍。我和你是一队,用枪的这个资深者和他的同伴是一队,最后还有一队纯新人和半新人组合的队伍。”
“比如,他。”
男人转过头,看向了一个被五花大绑,被扔到沙地上的男子。
林闲听到男人的话后,他悄悄从灌木后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沙地公园里的情景。
沙地里的这个男子,是一个穿着短袖,臂膀上还纹着左龙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