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7日18:00·华江市·江源镇
“咚咚咚!”
“吱嘎……”
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中年男子打开了家门,他看着门外穿着便装,身材魁梧的客人,明显楞了一下。
“杨局,你怎么来了!?”
魁梧男子年纪看起来和林远洲相仿,尽管他的双鬓却已经有些花白,不过精气神却仍然十分充足。
被称为杨局的男子微微一笑,他看着面前充满书卷气的中年男子,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说:“咋了,林医生不欢迎我呀?我今天可是带了很多卤味来的哦!”
林远洲这才反应过来,并朝着屋内喊着:“江梅,有客人,添副碗筷!顺便把空调热风打开!还有,把二宝叫下来,说他杨叔来了!”
说完,他找出一个鞋套袋子,递给了面前不怒自威的壮实男子——华江市警局的局长杨民彦。
林远洲关上了房门,同时朝杨民谚示意:“杨局,欢迎光临寒舍,请进吧!”
“那我就打扰了!空调就不用了,我这身子不习惯享受空调的。”
杨民谚套上鞋套,经过玄关进入了林家的客厅。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装点朴素,宽敞宜人的室内布局还是让杨民谚感觉很舒服。
“诶,杨叔你好!”
一个穿着冬装,面目清秀帅气的少年有些拘谨地站在穿着围裙的江梅身后,朝着杨民谚微微点头。
“小贺啊,在读书呢?”
杨民谚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了桌上,顺手将手中装菜的塑料袋递给了走来的江梅。
江梅接过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呢,杨局。林贺他翻过年,六月就要高考了。”
“是这样啊,那可要加油喽!你不是想当律师吗?按照你的成绩,肯定是没问题的!”
杨民谚朝着林贺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好了,你们去忙吧!我和小贺聊一聊。”
林远洲和江梅对视一眼,他们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卤菜进了厨房。
厨房里,江梅一边摆盘,一边问:“我之前还说呢,今年杨局差不多也该来了:每年他都会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从华江驱车来到江源拜访我们。”
“当初大宝在刚去华江市读书的时候,杨局也帮了他不少忙。难道你以前在华江司法鉴定中心工作的时候,和杨局的交情很好?”
“不,当年我在司法鉴定中心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卒而已。”
林远洲回过头看了看客厅:“杨局如此关照我们家,恐怕还是因为七年前那场意外吧。”
“七年前?是江源市福利院的那场意外吗?”江梅从泡菜坛里取出腌黄瓜,她一边切着一边说,“大宝虽然因为那件事失去了部分记忆,但身体还是很健康的,没什么问题啊?”
江梅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严肃地看向了林远洲。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杨局一直很关心大宝的事,是不是大宝身上还留有当年残留的隐疾?!”
母亲,在对孩子的方面,果然是最敏感的。
林远洲张了张嘴,最后他叹了口气。
“大宝他……没事的……”
……
与此同时,客厅。
“小贺啊,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
“杨叔!复习的……还……还可以……”
杨民谚看着林贺一脸紧张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就是来聊聊天的……对了,你哥呢?”
林贺紧张地端着茶壶,给杨民谚倒上了清茶:“闲哥现在还在大学里呢,他说因为一些学校的事情耽误了,会晚些回家。”
“这样啊……”
杨民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回头瞟了一眼厨房,随后便从自己的文件袋里拿出了几张剪裁的报纸,和一些老旧的照片。
“小贺啊,你看看这个,你哥哥今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和行为?”
每年春节杨民谚拜访林家的时候,他都会旁敲侧击地问出这句话。
“异常?没有吧,不过闲哥好像最近有些神经衰弱,他说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身体有些差……”
林贺捡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画面是一栋破旧损坏的建筑,在建筑的门牌上还依稀可见“江源镇福利院”六个字。
“这个……不是好久之前建在镇上的孤儿院吗?”
林贺放下照片,他又捡起了一张剪报:“我记得这间孤儿院在我十一岁那年就毁坏了啊?应该是被……对了,就是这个!”
说着,他抖了抖手中的剪报:“惊天陨石空降华江,江源一福利院被损毁,所幸无人员伤亡!”
在报纸的主标题下,还有着一张附带的照片:上面的孤儿和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们正一脸迷茫地站在损毁严重的福利院门口。
“我记得,当时说的是,陨石不易而踪了?”
杨民谚点了点头,收起了剪报和照片,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对,小贺我想拜托你,不要告诉你父母,找个时间悄悄地问一问你哥哥,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福利院发生的事情?”
林贺有些迷茫,但随后他就恍然大悟。
“杨叔,难道您的意思是说当时……”
杨民谚点了点头,他看着端着菜盘满脸笑意走出来的林家夫妇,悄声对林贺说着。
“对,当年陨石事件发生时,你哥哥林闲就意外在那家福利院里……”
接下来的话,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