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百事通说的何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这爆炸性的消息已经让她久久失神。
她喉咙发紧,只觉头晕目眩,已然无法镇定。
“看来今日你是听不下更多的了。”老者目光毫不掩饰的望着少女指根佩戴的储物戒指,带着略微的遗憾,为他与这些宝物错过。
“这个给你,若还有要闻想知道,可以借此来找我。”
他抛掷与颜挽的一个哨子,上面灵光氤氲,神气内敛,是个不错的法器。
“现在便先与小友暂别罢。”
颜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那个哨子,也郑重的与他道别。
“再见。”
她知晓,她还会再去找他,只是如今她尚需整理一下思绪与心情。
当夜的鬼市颜挽逛的并不尽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在金鳞面前她表现的欢喜雀跃。
疲惫的回去以后,颜挽进了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她轰然倒塌一般坐在了铜镜面前,望着镜中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自己,轻轻摸上了那年轻的脸。
分明是稚嫩而美丽,含苞待放,却硬生生刻上了催人苍老的疲惫。
离开地球探寻前路的修士前辈,甚至可能是祖宗的人,却也是最开始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
他们留下了隐患,一言不发什么也没留下的就走了。
剩下的子子孙孙一无所知,甚至模糊了那些传说,以为全是虚假。
而被留下来的人在洪水冲城、山洪倾泻、大地开裂、大祸临头之时,才终于知晓那不全是幻想。
这多么的荒唐。
颜挽终于理解了为何之前的那个她在终于找到生路逃出生天后却又选择沉眠。
当知晓失去一切的原因不全是侵略者的蛮横,还有前人的作孽。
那些自己引以为傲,视作文明一部分的却将人类引向终焉。
那是更甚她此时的心如乱麻的感觉,濒临绝望后被压下最后一根稻草。
她暂且不知晓现在究竟该如何做。
即使要继续打探下去,她也需要平复心情,若不然看着这些千万年前的人,即使知道是幻影,她也忍不住怒气勃发。
……
“小姐?该用食了。”
清晨露珠仍坠在娇嫩欲滴的花朵上,在房间内闭关也有好几日的颜挽终于打开了房门。
金鳞不知道小姐今日心情如何,她也看不懂眼前人那复杂的表情究竟是为何。
只是她知道,以小姐如今的身体,郁结在心会导致伤势加重。
“用过早膳是否要出去逛逛?”
广袖一甩,眉心有痣的美人颦眉,忧愁不已,宛如西子捧心,惹人心疼。
让颜挽看的呼吸一窒,但却不是单纯的为他所心疼,那是更复杂的更浑浊的心情。
她理了几日的心绪却仍觉愤恨不已,只是如今已能强压下心头潮涌,平和交流。
“好。”
本该清脆的少女音此刻有些沙哑过度,仿佛大哭三日后的那般公鸭嗓音。
对于金鳞投射过来的,忧愁跟疑虑的视线,她不为所动平静异常。
“走吧。”
她如今只想将一切真正的搞清楚,而其他皆不入她心,用过早膳后,她如往常一般无二的平静。
但在身上却收敛着她仔细清点、精心谋划后带上的护身法器。
倘若金鳞打开她指根佩戴的储物戒指,就能知晓她的目的。
因为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储备好的物资、药品、武器和护具。
以及最重要的日行万里的飞舟。
“金鳞,我想去鬼市。”
经过上一次,金鳞已然放松了警惕,她满口答应的回应了颜挽的要求。
于是颜挽再一次来到鬼市,通过那个哨子,她再次见到了百事通。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储物戒指,却没有说出什么,而是伸手布下一道隔离结界。
“这次依旧是关于禁地的事情吗?”
老者率先发问,语气虽然是询问,却又仿佛肯定句一般。
“对。”颜挽快速的回答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
“我想知道禁地最先形成是因为谁?如今禁地的情况如何?有谁在把守禁地?是否有彻底封闭隔绝那个异界的方法?”
“一共四个问题。”他意有所指地说,颜挽会意的将抓在手心的戒指丢给他。
那是一个储物戒指,里面装着六个珍贵的高阶法器。
老者只是伸手抓住了那枚戒指,却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开始解答。
“禁地最开始的出现是因为玄灵山的开山祖师,得道金仙稷,因灵气日渐贫乏,他想要飞升,去往一个足以容下与日俱增之人类的地方。”
稷……
颜挽恨之入骨的将这个名字刻在了舌尖,嚼了又嚼,用力的牙根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老者平静的目光中转瞬即逝的闪现一丝微讶,他有些不理解颜挽为何如此的激动,乃至喷薄出如此强烈的恨意。
但稍有波动后很快都归于一片死水。
“如今禁地的情况可称一句不堪重负,因为了灵气而扩大那裂缝,却又顽强支撑着异域之地对人界的侵蚀。”
老者直叹一句:“大厦将倾。”
颜挽心头一紧,一言不发的默默攥紧了拳头,眼底铺满怒气。
半饷,她声音依旧沙哑的道:“继续。”
“如今禁地由三庭七山十二派共同看护,重重关卡重兵把守,连风也无法吹进去。”
老者解答到最后一个问题时,罕见有些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