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最简单的对换,你终日有一大堆孝子贤孙需要你来维持,整个家族气数长远与否,兴衰成败,皆压在你一身,你会怎么办?”
“再或者,与你昔日地位相同的老家伙,甚至还不如你的老家伙,都选择视而不见那茫茫不可测的未来,着手当下唾手可得的利益,并且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子孙满堂,衣食无忧,这会不会在无形当中将一些本就心思流转不定之人给吸引过去,长此下去,背离初心未来选择活在当下的自会越来越多,滚雪球见过吧,就像那个样子,到某一时间,在一种大势之下,所有人都会被卷积进去,不管你愿意与否,都会成为背离初衷的可怜虫,咯咯!”
妇人王丁说着话,瞧看竹筐中微生波澜的金海一眼,手指在金海中轻轻一点,一小片浪花便被按下。
金鸡大人破天荒冷哼一声,骂了句自作孽不可活的老狗!
妇人王丁见怪不怪,咯咯一笑,视线扫视山下,笑道:“怎么了,这点小气都受不的?”
金鸡大人咧咧嘴,伸出三根掌指,冷冷吐出一句话:“再有三十鳞甲,能到四成!”
妇人王丁眨眨眼,呆愣半天,蹦出一句:“还要三十这么多?”
金鸡大人好似被瞬间抽了脊骨一般,神色萎靡,苦笑道:“没法子,这是底数,少一片都不行,要不然四成难有希望!”
“要是井里的打捞不上这么多,真不行,只能耗费点好不易积累下的浅浅家底,杀鸡儆猴也好,为了一己私欲也罢,到时候务必得打杀一通!”
妇人王丁凑身上前,压低嗓音问道:“浅浅家底?有多浅,要不都拿出来,让村里这群有眼不识仙人的家伙长长眼,看瞎他们的狗眼!”
金鸡大人摇摇头,并不接话,“到时候你帮忙遮掩点,以免被想露马脚的老家伙看了去,我想趁势看清一些人真实心思,这对以后很有必要!”
妇人王丁点点头,却不死心,继续追问:“真不要拿出来亮瞎他们的狗眼?”
金鸡大人没有言语,视线落在竹筐里的“鸡蛋”上,蓦然恍然大悟:“昨夜的后生可是出了大力,很有必要补一补身体啊!”
妇人王丁手指压在竹筐边缘,双指刚欲屈弹,金鸡大人一脸苦相,“这就没得意思了哎!”
“难得瞧见梧桐大人吃瘪,小仙觉着好生有趣呢!”妇人撤去双指,反唇相讥:“后生也没啥意思,也就气力比一帮老帮菜大点,使唤起来顺手的很呐!”
金鸡大人突然肃穆起来,问:“那个人应该是个女人吧!”
妇人王丁点点头,想了想补充道:“使剑的!”
“哦?”,金鸡大人惊讶出声,“比昔日那位如何?”
“难说!”,妇人王丁回忆昔日一剑破开天幕的场景,认真掂量许久,还是觉得不好言说。
金鸡大人脸色难堪,视线落在竹筐金海上那一道显而易见的裂痕上,试着问:“一剑?”
“一剑!”
金鸡大人面如土色,难以置信。
“她说过不会参手这里,除非被逼无奈,而且还给了我三道剑气!”王丁扬了扬手腕,露出三道浅浅痕迹,故作得意:“厉害吧!”
昔日的梧桐大人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说什么,只觉着女人的心思翻转真他娘的难猜,转眼功夫而已,比剑还快!
“恕不远送!”
金鸡大人突然下了逐客令。
知其缘由的王丁也不奇怪,咯咯一笑,起身离去。
昔日,梧桐被剑所伤。
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