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宫中。
一座雄奇宝殿兀立于中央,碧瓦朱瞢,螭龙绕梁。
殿门前,二人驻足。
矮胖守门人依旧满脸谄媚,张了张嘴,又有絮叨一通的势头。
秦天顿时打了个激灵,忙止住他的话头,道:“你的任务完成了,赶紧回去守大门!”
说罢,秦天压根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溜烟小跑入殿内。
只留下一脸幽怨的矮胖守门人。
...
殿内,要比秦天预想热闹得多。
赵老哥,老太君韩霜,大长老韩诚,族长韩浩轩皆在。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男女老少,少说都有二三十人。
“该不会进错门了吧?这阵仗怎么弄得跟颁奖仪式似的...”
秦天暗自腹诽,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亦只能硬着头皮,壮起胆,遥向众人拱了拱手,道:“秦天见过各位前辈。”
众人置若罔闻。
除了赵老哥之外,皆以打量货物般的眼神,上下扫视着秦天。
有人抚须而笑;有人微微颔首,有人面沉如水...
气氛极为不对劲,使得秦天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秦天心里实在没底,偷偷朝位于首座的赵老哥,使了个求助的眼色。
不曾想这老王八蛋,竟朝他咧了咧嘴,便“唰”一下撇过了头,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我靠!什么状况?!”
秦天生出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几乎有夺路而逃的冲动。
“呵呵,小友无需紧张...”
终于,大长老韩诚笑吟吟道:“小友可曾记得老夫此前的话?”
秦天沉吟半晌,试探性道:“厚礼酬谢?”
韩诚点了点头,道:“没错,两份厚礼,你已得其一。”
秦天这下是真懵了,下意识道:“您老怕不是在逗我吧?”
韩诚收敛了笑意,沉声道:“五行大真意,乃是我韩家嫡系的道书秘传,自然当得起厚礼二字!”
“我靠!这老家伙绝逼是在赖账!五行大真意,明明是赵老哥硬塞进我脑海的...”
在秦天心目中,韩诚的形象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甚至毫不犹豫给他贴上了一个“老骗子”的标签。
不过秦天决定大人有大量,就先不跟他计较了,追问道:“第二样呢?”
这回,是族长韩浩轩接的话,他强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小友觉得冰儿如何?”
“韩冰?”
秦天没能搞清楚状况,随口道:“长得还算凑合,就是性子冷了点。”
然后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一看就是个闷sāo_huò...”
“这小子恁不识货!”
听得秦天这般埋汰自己的闺女,韩浩轩藏于大袖之下的拳头紧握,轻筋毕露。
实际上,他对秦天倒没抱什么恶感,只是每每想到自己闺女要便宜这牲口了,他就觉得心头在滴血。
因此,他自然就看秦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大概就是所谓的“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碍眼。”
韩浩轩又板着脸道:“小友可曾婚配?”
秦天嗅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满脸警惕道:“我才十九岁,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
韩诚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
“好个屁!赶紧把好处拿来得了,小爷赶着回去吃午饭呢!”
秦天实在搞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心只想着拿了好处就赶紧扯呼。
“不知小友高堂何在?”
这次,又轮到一个儒衫青年人发问。
他的年岁与秦天相仿,眸子中却透着与其年纪不符的沧桑之意,其座席还要排在韩诚父子前面,仅在赵老哥与老太君之下。
韩霁月,韩冰的曾祖,渡劫境大能。
“关你屁事!又不是要跟你对亲家...”
秦天可不清楚他的身份,在心间暗骂不已,只是骂着骂着,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浑身一哆嗦,“咕咚”一声吞了一大口唾沫。
犹记得临去神狱前,韩霜曾提过一句“早些把婚事定下”。
起初,秦天还以为是她与赵老哥好事近来着呢。
看来是他想岔了。
怪不得赵老哥会说好处不能乱拿!
特么的,原来自己的身子被馋上了!
秦天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哭丧着脸道:“好处我不要了...”
“不行!”
韩浩轩的反应最为激烈,猛地起身,虎目瞪圆,瞧这架势,仿佛是要生撕了秦天一般。
虽然他才是最不舍韩冰出嫁之人,但一听得秦天此言,就忍不住火冒三丈高了。
他娘的!
我不愿闺女嫁你是一回事,但又哪轮得到你小子说一个不字!
秦天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怂得跟头小鹌鹑似的。
“瞧这孩子都要被你吓着了!”韩浩轩身侧的一名宫装美妇嗔怪道。
她风姿绰约,美貌可与端坐于首席的韩霜争艳,眉眼间透着似水的柔意,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
细看之下,她面容赫然与韩冰有七分相似,气质却是截然相反的极端。
妇人朝秦天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反正我就是瞧他不顺眼!”
“我觉得这孩子就挺不错的,长得也俊!”
...
秦天只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韩诚满脸无奈,伸手往空中虚按了一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