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总部大楼门前,行人如织,秦天与胖子并肩而立,两两无言。

一人双手插兜,仰头向天,目光极为悠远,凝视星光暗淡的夜幕;一人低眉颔首,神情萎靡,久久不愿抬头,好像地上有大把金子似的。

人来人往,唯有两人伫在人海中,像石化了一般。

秦天率先打破沉默,拍了拍胖子的肩头,宽慰道:“生死有命,你无需自责。何况路是他自己选的,落得这般下场,亦与人无尤。”

胖子咧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道理我明白,就是心里不得劲。”

他虽为修者,却有别于秦天,并未经历过生死险境,血战搏杀,在心态上还是一个纯粹的现代都市人,目睹亲人命丧于眼前,一时间自然难以接受。

秦天深知这一点,轻轻叹息一声,有感而发:“踏上了修行路,你就该学会从容面对生离死别。”

“起先我同样打定主意,学成一身本事后,便要学那潜龙在渊,隐于俗世,闷声发大财,安心做个富家翁还不是美滋滋的。什么正邪对立,国仇家恨,谁爱管谁去管。”

“现在看来,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躲不过的,冥冥中已有定数。”

胖子错愕,不明白秦天无缘无故怎会扯得那么远,忧心忡忡道:“老大,你没事吧?”

秦天邪魅一笑,眼中有莫名的凶光涌动,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既然躲不过,就干他娘的!”

“虽然我挺瞧不起你二叔这种人,但我更看不惯那躲在幕后推波助澜的龟孙,这仇我替你报了!”

“特么的,跟老子耍心机是吧,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把我这头猛虎当凯蒂猫了!”

“你有线索了?”

胖子瞪圆了一双绿豆小眼,随即又忧心忡忡道:“不过他身为蚀日会的第三把交椅,怕有不下金丹中期的实力吧。”

“金丹中期又咋了?”

秦天一脸不屑,底气十足道:“现在我没准还真打不过他,但有无数种方法将他阴死!你二叔说智慧不敌神通?我看未必!”

胖子正想追问,秦天却已沉默,暗自在心间编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定要将这藏头露尾的阴险货逮住,不给他半点脱身的可能。

正值下班高峰期,两人足足等了有近半个小时,老周才驱车赶到。

依旧是那辆引人注目的加长版“卖爸爸”房车。

半路上,胖子询问道:“老大,要我陪你一同返回学院么?”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忧蚀日会会杀个回马枪,再度对他下手。

秦天躺靠在后座上,一副慵懒的姿态,摇摇头:“免了,黄宝亨这颗棋子已毁,各种罪名则顺理成章安在了他头上。蚀日会更没有再对你出手的理由了,你就安心回家享福吧。”

闻言,胖子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眉目也舒展了开来,提议道:“那你就在我那边住下好了,反正我家别的不多,就客房多。”

秦天笑着婉拒道:“还是免了。等明儿你爹平安返家,若有我这外人在场,岂不是妨碍你们享天伦乐?”

“何况我打算先回去静养几日,等过段时间,我再出来找你好了。”

“当然了,今晚得先去吃顿好的才行!”

于是乎,胖子吩咐老周驶去了附近一间大排档,按他的话说,这家店的小炒才是广元城第一美味,什么星级酒店都得统统靠边站。

秦天亦不是矫情的人,他自己便是出身自市井巷弄,反而更习惯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环境。

做东的胖子是半点不心疼自己的钱包,点了满满三大桌的菜,还特意让老周买了一整箱x.o过来。

修者对酒精的抗性确实比常人要高出不少,但也架不住胖子这般牛饮,三五瓶下肚,便已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又是哭又是笑的,似乎要将这段日子的忧虑,恐惧,悲伤,一次过宣泄出来。

负面情绪郁结于心,日积月累下甚至会化为心魔,使修者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像他这般发泄一场,倒是百利而无一害。

秦天则是细嚼慢咽,细饮慢酌,难得吃了个十分饱,这才喊来老周,与他合力将胖子架到车上。

老周先将胖子送回了黄家大宅,又含笑问道:“秦少爷,需要我送你返校么?”

秦天也没打算跟他客气:“那就却之不恭了。”

...

临近深夜,过往车辆极少,道路畅顺,不出四十分钟,便驶近了天神学院周边。

沉默了一路的秦天却突然开口道:“我说老周啊,这都快过年了,怎么就没回老家呢?”

老周愣神,似乎没料到秦天会有如此一问,他坦诚道:“父母都不在了,孤家寡人的,在哪过都一样。”

“那咱们可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秦天感慨道。

接下来,他又没头没脑来了句:“听闻改换历法前,东瀛人亦会像咱们华夏一般喜迎新春,不知是真是假呢?”

不知是否错觉使然,老周的呼吸竟为之一窒,但眨眼间便恢复如常,摇头歉意道:“我一介武夫,孤陋寡闻,哪会晓得别国的风土人情。”

秦天不置可否,将车窗玻璃降了下来,聆听风声呼啸,眼神也随之而变得冷冽,淡淡说出四个字来:“山本真一。”

一言既出,车厢内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秦天目不斜视,直面正前方。

而“老周”则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良久后,“老周”看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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