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魔了,你老人家替我瞧瞧,还剩多少的时间好了。”
秦天耸了耸肩,以故作洒脱的语气说道,却难掩盖心间的那份患得患失。
赵老头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他默不坑声,一把拽过了秦天的手臂,以二指抵住其手腕根部,悄然渡入了一缕灵力。
良久后,他才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天叹了口气,道:“就是学了些不该学的玩意...”
当事人秦天,身处漩涡而不自知。
离开仰剑阁后,他进了一间名为“缘聚”的茶居,在二楼选上一个临街的位置。
一见他坐下,便有个伶俐小厮凑了过来,一把扯下搭在肩上的抹布,先将桌子擦了一遍,这才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秦天都有种穿越回古代的错觉,随口道:“一壶龙井,再要三样店里的招牌点心。”
“好嘞!”
小厮应答了一声,动作利索,一路小跑而去。
估计还没到饭点,店内的顾客并不多,没让秦天久等,东西就上齐了。
一笼烧麦,一屉灌汤包,还有一份桂花糕。
分量不多,价格却令人咋舌,足足要价三千元华夏币。
放在外头,即便在五星级酒店,都能点上满满一桌的佳肴了。
不过物以稀为贵,身处北极圈中,各类资源匮乏,物资从外界搬运过来,想必极费人力物力。
物价高,自然是有道理的。
“这厨子的手艺倒是不错,味道起码比学院饭堂的要强多了。”
秦天夹了个烧麦,丢进嘴中咀嚼起来。
“不知赵老头还要多久?”
秦天托着腮帮子,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影,怔怔出神。
小半天过去了,他连屁股都没挪过,吃完了一茬,便又再点上一茬,以他的食量,都觉得有些撑着了。
“这位少爷,是从外头来的么?”
就在秦天神游天外之际,却出现了两名不速之客,甚至还没征得他同意,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秦天扫视了他们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回街道那边,不咸不淡道:“我们认识么?”
这两个家伙,绝非是易与之辈。
一人身高近两米,贱肉横生,跟头大狗熊似的,连衣服上的扣子都没系好,坦露出密密麻麻的胸毛,一脸络腮胡,那张血盆大嘴,都咧到耳根上了。
另一人体格亦不遑多让,剃了个光头,是头独眼龙,一道狰狞的疤痕起于左前额,贯穿左眼,延伸至脖颈,每当有表情变化,便似蜈蚣蠕动,令人胆寒。
两人身上,皆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一看就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活的亡命之徒。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四海之内皆兄弟嘛!”那独眼龙故作豪迈道。
“在下林全。”
“在下林统。”
秦天置若罔闻,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那大狗熊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不知小兄弟名讳?”
秦天回过了头,手捧茶盅呷了口温热的茶水,煞有其事道:“李跌,姓李,名跌,跌跌撞撞的跌。”
两人眼底皆有愠怒渐升,混迹江湖多年,便是一头猪也能活成人精,又岂会听不出秦天话语间的嘲讽之意。
不过两人表面上粗犷奔放,实则也颇有城府,硬是压下了怒火,对秦天露出自以为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独眼龙又道:“临北城鱼龙混杂,有渡劫大修订立下规矩,台面上自然是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几乎每一日都有人被弃尸于街角。”
“我们兄弟俩自忖在道上也有些名气,若李兄将来遇到麻烦了,大可报上我们的名号。”
秦天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两个先天圆满的武者,还能混出名堂来?”
两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娘的,好一个不识好歹的小子!
你的长辈就没教过你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吗?
只是他们也没能想通,区区筑基大成的修真者,又是如何看破他们修为的?
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皆心生警惕之意。
权衡利弊了半晌,大狗熊还是没舍得收手,这才说道:“我们两兄弟的修为自然不值一提,不过我们身后的覆海帮,可是临北城有数的大势力之一。帮主他老人家功参造化,乃金丹中期的大修士。”
“你说巧不巧,今日恰好是老帮主的寿辰。他老人家平素极为好客,更乐意结交各路年青俊彦。”
“李公子若有雅兴,不妨喊上你的长辈,前去凑一番热闹。”
“想套我话?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好了...”
秦天暗暗鄙夷,心想这两个家伙的营养怕都被一身贱肉吸收干净了,脑子真不怎么好使。
他不动声色,摇摇头,渐露伤感之色,道:“我的长辈?早死光了。”
闻言,两人皆窃喜不已,自以为套着了话,认定秦天是那种可以任他们揉捏,全无半点跟脚的散修。
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般诅咒自己的长辈的。
独眼龙摸起了自己的大光头,显然是有些按捺不住“宰肥羊”的冲动了,忐忑道:“赴宴一事,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
秦天兴冲冲道:“成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跟金丹修士说过话呢!我们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