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少女在两名随从的陪伴下,找上门来。
秦天与戒痴两人席地而坐,少女则居高临下俯视他们俩。
彼此无言,沉默了许久,少女率先开口道:“我叫青阳真,是这支青阳部落的少主。”
秦天点了点头,表示会意,戒痴是听都没听懂,但也有样学样。
青阳真捻动着一缕从侧脸垂落的发辫,直视秦天双眼,好像要洞悉他的一切想法:“说吧,你们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贸然闯进青阳氏的领地?”
“老实交代,我可以向父亲求情,免除你们奴籍。”
闻言,秦天眼睛一转,指了指天上,然后摊开双手,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青阳真一双丹凤眼眯成了细缝:“你是说,你们自天上而来?”
秦天又再点了点头,向她竖起大拇指,以表赞赏。
未等青阳真发话,她身后的两个喽啰皆不约而同嗤笑一声,眼光像是在看待两个傻子一般。
秦天轻哼一声,立马将举起的大拇指换成了中指,分别朝他们二人比了比,还以颜色。
两人自然不可能读懂这手势的含义,但一看秦天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是啥好东西。
他们皆怒不可遏,但青阳氏等级森严,在青阳真眼皮子底下,可不敢做出僭越举动,只能默默把账记在心里,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好好炮制这两奴隶一番。
青阳真彻底不耐烦了,再没试探的心思,声音变得低沉:“莫要给我耍心机,你们到底是哪个部落派来的细作?”
“是乌将氏?还是狱山氏?”
“咦,小玄界竟还有其他部落存在?”
秦天眼睛顿时一亮,心思百转,不知在酝酿什么主意,沉思片刻,突然间朝青阳真勾了勾手指。
青阳真目露异色,不认为秦天有胆子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上前一步,弯下腰,将脑袋凑到他身边。
可她终究是小瞧了秦天的狗胆包天。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像一道天雷砸在所有人的头顶,尤其是身为当事人的青阳真,羞愤得几乎抓狂。
毫无征兆间,秦天竟转过了头,在她光滑的脸蛋上吧唧地亲了一口,然后嗖一声躲到墙角,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放肆!”
两个随从失声尖叫,后背已是大汗淋漓,主辱臣死,他们太清楚自家少主的性子了,秦天固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们也肯定会受累。
青阳真霎时间爆发出一阵极为狂暴的气机,身上分明没有半点灵力真气之类的能量运转,周围的空气却为之而灼热起来,。
她脸色由羞红转为阴沉,叫停了摩拳擦掌,准备上前拿下秦天的两个随从,眼中杀机森然。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间的波澜,最后才用极为平缓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五日后的祭祀大典,就由你们去侍奉祝融大神好了。”
两名随从的身形顿时一僵,默默退回青阳真身后,望向秦天两人的眼神,已满是幸灾乐祸。
青阳真潇洒转身,头也不回,冷笑一声:“想必你也该明白迎接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硬气。”
等他们走远,戒痴就将屁股挪到秦天身边,一脸艳羡,酸溜溜问道:“口感如何?”
秦天咂咂嘴,好像在回味那种触感:“不咋地。”
戒痴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很意外,遭受冒犯的青阳真竟然没给他们小鞋穿。
正好相反,他们两人的待遇,显然比其余俘虏强上不止一筹,一天三餐,都有好肉好菜供着。
送饭之人的眼神,却让他们相当不喜,分明是像打量待宰牲口似的。
戒痴忧心忡忡,摸着后脑勺,道:“真不怕玩出火来?”
按原来的计划,他们打算当天入夜后,便出手将青阳部落拿下,迈出称霸这方小玄界的第一步。
青阳氏的修行路数甚是古怪,一身修为,几乎都凝聚在肉身之上,不修神通,不修武法。
肉身之强,气血之雄浑犹胜武者,然而神魂却是他们的一大短板。
其中,甚至有一道不比金丹境逊色的气息,都没能察觉到两人的窥探。
这就给了秦天二人可趁之机。
敌明我暗,合力攻其不备,拿下一个与金丹境实力相仿的土著,绝对不难。
而与青阳真的对话不欢而散后,秦天反倒喊停了这计划。
她口中的祭祀大典与祝融大神,成功勾起了秦天的好奇心。
秦天身了个懒腰,满不在乎道:“怕个屁!不是有纵地金光符在么,真碰上硬茬子,老子拍拍屁股就遁到千里之外,他们又能奈我何?”
“喂喂喂,别用那种怨念的眼神看我,到时候我拉你一把便是了。”
...
越是临近祭祀大典的日子,部落中家家户户越是忙碌,男的负责搭建祭台,女的负责准备服饰吃食,有种过春节的赶脚。
这几天,青阳真亦再无找上秦天两人,像把他们彻底遗忘了一般。
等到祭祀大典当天,整座部落都沸腾了起来,锣鼓声喧嚣声此起彼伏,一浪比一浪高涨。
光头的青阳英一大早就将两人牵到了祭祀会场,安置在一个偏僻角落。
一座足足有篮球场大的祭台,以大块平整的岩石块堆叠成三层楼高。
台上有近百号青壮男子,脸上涂抹了一层花花绿绿的染料,额头前还插上了一根巴掌大的彩色羽毛,显得极为粗犷野性。
有人在高举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