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吗?”
夏宇知道她怎么想,如果不走,他们几人的处境确实很危险。
大军那些兄弟和他后台,绝不会放过他们。以江美这点势力,对付一般人还行,大军这种无疑以卵击石。
正是如此,夏宇才佩服她,一个女人无惧生死,仅仅是想把钱要回来还给自己。
即便夏宇没有给她任何压力,表明那笔钱不用还。
江美吐了口气,望着对岸的高楼道:“虽然这座城市没有给我太多爱,但从小在这里长大。”
“有和我一起奋斗的兄弟,还有亦巧。”
“如果能留下来,谁又想背井离乡。但我不能自私,连累他们。”
听出她语气的不甘,夏宇笑道:“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挺好奇,你一个女孩子,明明可以选择其它生活。”
“如果可以,没有一个女孩愿意过这种生活吧,整天和一帮男人喝酒打架,我在别人眼里就是那种坏女孩吧。”
她露出一抹苦笑,或许要离开了,向来不喜欢说话的她,此刻却想一吐为快。
因为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无人倾诉,不想让人替她担心,更不想让人同情。
而夏宇只是个半生不熟的人,似乎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那你却要选择这条路?”夏宇不解。
她轻轻的回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别人有选择,我却没有。”
“你知道我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吗?”
夏宇摇摇头,她接着道:“我爸妈从小感情就不好,我爸是个喜酒好赌的人,每次输了喝酒回来,都会打我妈。”
“那一晚,我亲眼看着他把我妈妈打得一地的血。”
“我鼓起勇气,捅了他一刀,我清晰的记得,那时有多害怕。”
“还好他没事,但他没过多久犯了错,被判了死刑。”
“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孤儿寡母,别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会带来的压力。你不知道这样的环境有多崩溃。”
“没人看得起我们,只会欺负我们母女。后面我明白了,要想不被欺负,就得让人怕你。”
“所以我从一个好学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在学校和黄毛他们瞎混,认识不少社会人。”
“那时我就知道回不了头了,像我这种人,你说除了混还能干什么?”
她对夏宇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母亲呢?”
夏宇总算明白,为何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了,对谁都充满了不信任。
当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一定会把自己包裹成刺猬,展现出坚强的一面来保护自己。
把内心的柔软伪装好,不让任何人看穿。
“在我高中毕业没两年,我妈因病去世了。”她红着眼睛道:“这点我和亦巧很像,当时没人帮我。”
“我连住院费都凑不出来,那些亲戚觉得我没出息,女孩赔钱货,谁管我呀。”
夏宇点点头:“难怪和你表姐关系,感觉怪怪的。”
她点了根烟,深吸了几口,眼神有些茫然,却又带着潇洒。
这个神态,格外的迷人,那种与众不同,夏宇从来没在其她女生身上见过。
“我说得已经够多,船差不多来了,我该走了,你回去吧。”
她扔掉烟头,深深看了一眼夏宇,没有什么告别的话。
夏宇一路跟在她后面,来到黄毛他们身边。
江美才察觉到他跟在后面,转身不悦道:“你跟我干什么?”
“我还有话没说呢。”夏宇看着几人:“其实你们不必离开。”
“什么意思?”江美皱眉道。
黄毛也说道:“对啊,宇哥,我们不走留着等白毛来算账啊。”
“大军有后台,你们也可以找个后台。”夏宇回道。
黄毛笑道:“宇哥,你逗我们玩呢。”
“我跟你说过白毛,人家可是丧彪旗下的红人,掌管南沙区,手底下几百号人。”
“在省城出来六大世家,谁敢和他们作对?更别提保我们了。”
夏宇淡声道:“别人不敢,我敢,正好我们最近也在招兵买马。”
“跟我吧,剩下我来处理。”
几人同时愣住了,见夏宇一脸认真,江美忍不住讥笑道:“你拿什么保我们?”
“你觉得手底下那一百多号人,是他们对手吗?”
“而且他是地头蛇,江湖威望高,一呼百应,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为了我们几个,值得吗?”
可能黄毛觉得江美话有点难听,经过上次的事,黄毛现在对夏宇改观了。
“宇哥,你的好意哥几个心领了,但我们还是别连累你了。”
夏宇不禁笑了:“不是人多就一定会赢,大军人比你们多,可还不是被砍了?”
“那不一样,我们是观察了两天才抓准时机偷袭的,白毛不是大军。那人本身就能打,身边个个都是狠人。”黄毛沉声道:
“再想用这招对付他,不可能。”
“人多没用,对付他们轻而易举。”夏宇扬起嘴角道:“别说白毛,丧彪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江美,还记得我目的是什么吗?”
“最多一个月时间,省城就会变天。如果你不信我的话,留下看看。”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自信。江美忽然觉得他不是在吹牛。
这个横空出世的家伙,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小,你在说什么?”
黄毛几个没听懂他的话。
夏宇不语,而是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