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无边雷海有如擎天巨人的手掌,向袁追雁他们压了下来。
眼见那片雷海越压越低,就要覆盖住方圆之内的所有土地,可到了最后,那片雷海却悬停在袁追雁他们的头顶之上,再不动了。
见此情形,袁追雁暗自心想:悬而不落?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乎,就像是为了回复他这个问题似的,整片雷海的边缘突然翻折了起来,有如牢笼一般地把袁追雁他们四个关在了里头。
虬髯刀客阴沉着说道:“小兔崽子,我看你这回还能往哪儿跑。”
等那两队追击而来的修士走了以后,此地就只剩袁追雁他们四个了。虽说那虬髯刀客与负碑少年之间略有不和,但袁追雁估摸着,自己怕是要一对三了。于是,他一耸肩,叹息道:“打个商量,在下认输服败,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可虬髯刀客哪里会理睬他,手里提着九环大刀,扑上去就砍。
就在袁追雁躲闪刀光之时,那负碑少年也联手攻了过来。至于那位佝偻老人,却依旧站在一旁看戏,并不出手。
还好虬髯刀客与负碑少年只以武道修为与袁追雁对战,因此,虽然袁追雁闪避得有些狼狈,但他尚无性命之忧。
然而,就在这时,那佝偻老人竟突然开口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小子还算是有些道行。”
闻言,袁追雁扫了佝偻老人一眼道:“前辈谬赞了。”
“可惜,你今日怕是只能到此为止了。”佝偻老人冷声说道。
话音刚落,整片雷海忽然起了变化,不断向中心收拢聚合。而且,雷海收拢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袁追雁就受到了雷海牢笼的限制。如此一来,闪转躲避之间,袁追雁便没那么轻松了。
见此情形,虬髯刀客与负碑少年更是左右夹攻,袁追雁已处下风。
再这么下去,袁追雁只能束手就擒了。他不等虬髯刀客与负碑少年将自己逼到角落,提气施法,双臂翻掌而出,打出两道掌心雷,暂时避退了虬髯刀客和负碑少年。
接着,袁追雁转身冲向雷海牢笼,想要破开困住自己的雷光壁垒。
只可惜,他刚靠近那面雷光,壁垒之上便有无数电芒向他扎去。无奈,袁追雁只能翻身后撤,退避而回。
佝偻老人见之大笑,自负道:“哈哈哈,小鬼,你出不去了。”
不等袁追雁说些什么,这时候,虬髯刀客的九环大刀趁机向他横扫了过来。袁追雁连忙弯腰躲避,可他刚错开虬髯刀客的九环大刀,负碑少年的那块玄铁碑又砸了过来。
这下,袁追雁连口气都喘不了,急忙翻身腾起,躲了过去。
一步走错,便会牵动全身。袁追雁没能破开雷海牢笼,随即就被虬髯刀客与负碑少年打了个措手不及,好不容易,他才稳住阵脚。
站直身体后,袁追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在下与托月山素来无怨无仇,前辈又何必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虬髯刀客持刀指着袁追雁道:“虽说与你无怨无仇,但你有了不该有的东西,那便不能放过了。袁追雁,看在你陪我耍了许久的份儿上,我就给你一个痛快。乖乖认命吧,也省得我费事。”
“认命?认谁的命?我的命吗?”袁追雁耸肩摇头道:“在下可不信什么命理之说,这世上,从来就只有承负因果,哪有注定的事?”
佝偻老人冷声说道:“那些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就隐藏在这四周的虚无中,怎么能说不存在呢。命理运势就在那天地苍渺之间,你的年岁还小,这些奥妙的事情你又哪里会知道呢?”
袁追雁轻笑问道:“看来,前辈是认定了,我这次走不了了?”
佝偻老人自负道:“你若能走,便是放你一马,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那雷海收缩的速度竟加快了几分,雷光壁垒之上,电芒交织错乱间,凝成了一尊尊神将的浮雕,镇守其上。
然而,对此,袁追雁好似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他轻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走给前辈看。不过,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等我破开这雷法,到时候,前辈说过的话可别不算数哦。”
一听这话,那虬髯刀客只是冷哼了一声,却没再开口。
但是,那雷光壁垒之上的众尊神将,在这时,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怒目圆睁着,举起手中的刀枪剑戟,要朝袁追雁杀来。
看来,托月山三痴虽没出声,却用这雷法回应了袁追雁的话。
见此情形,袁追雁只笑着向他们施了一礼,便动手破起雷法来。只见他敛容掐诀,以体内灵气流转诸多穴窍,施展起《天罡雷法》来。
在胸前凝神合掌之后,袁追雁张开双臂,推向两边。
随即,那片雷海竟骤然停止了收缩,如同被袁追雁操控一般,反而逐渐膨胀开来。如若整片雷海真的就这样逆返而回,那袁追雁可就算是破了这道术了。
“嗯?”佝偻老人只惊疑了一声,便握掌成拳,想要再度施法。
然而,那片雷海对佝偻老人的举动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壁垒之上的神将都扭曲了起来。
那众尊神将见自己即将消失,便好似心有不甘地奋力挣扎着,可惜,他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回复成了杂乱的电芒。
此刻,佝偻老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那片雷海的控制。
最终,雷光壁垒向外翻折打开,整片雷海都升向了天幕。
那不停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