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凌家镖局,百年老号,从一个小小镖局成为如今数一数二的镖局,和总镖头凌柏川的实力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凌柏川接手镖局时,镖局面临关门的窘境,可就在短短数二十年间,发展成如今之境,绝不是运气。凌家枪法号称武林第一枪,绝不是浪得虚名。凌楚瑜凭借一条银枪斩获十大少年侠客榜之名,枪王之名,可见一斑。
凌楚瑜刚到镖局,镖局里的镖师们都纷纷上前打招呼,有嘘寒问暖的,有聊家常的,非常亲热,可见凌楚瑜在镖局中的地位。这些镖师个个都是凌楚瑜前辈,江湖经验老道,凌楚瑜对他们也极其尊重,相处融洽。
一顿寒暄后,凌楚瑜便开口问道:“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呢?”
众镖师一顿哄笑:“他们啊,都在药房里躺着呢,没有半个月,休想下床走路。”
“是啊,这次丢了镖,总镖头很生气,要处罚他们,每个人都还欠着五十大棍呢。”
“五十大棍算轻了,想想我们多少年没丢过一趟镖了,要不是不易把镖又抢了回来,恐怕那四个人早就被逐出镖局了。”
凌楚瑜眉头紧皱,脸色忽沉,提醒道:“这事也给我们一个教训,居安思危,现在黑白两道给我们镖局面子,全凭我们所有镖师的力量,所以这么多年才太平无事,大家别忘了,镖局有实力,别人才给咱们面子,镖局才能长久。”
众镖师心里清楚,走镖只要挂着“凌家镖局”的旗号,黑白两道无人敢惹,所以这些年偶尔也有些放松警惕。如今被凌楚瑜这么一说,众镖师个个面面相觑,忽然觉得背后发毛,觉得眼前的这个少镖头,隐隐透出一股威严。
凌楚瑜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大家都忙去吧,我去看看他们。”
镖局的内院,是众镖师的住所。凌楚瑜走到里面的一间大屋,是疗伤的地方,推开房门,瞬间一股浓重药味扑面而来。凌楚瑜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扇了扇,调侃道:“好大的药味,你们这几个混蛋快死了没有?”
“大师兄!”里面几人同时说道,声音却气若游丝。
屋里的一张大炕躺着四个人,第一个身形魁梧,脸色惨白;第二人双手缠着绷带,看来是受了皮外伤;第三人右脚绑着木板,看似骨折了,最后一个人年纪看起来最小,人也比较小,伤得最重,手、脚、身上都缠着绷带,而且四人见凌楚瑜来,前三人还能勉强动动身子,那小个子连动都动不了,四人均是凌柏川的收的入室弟子,也是孤儿,分别是吴仕、何萧之、唐礼和宋至远。
凌楚瑜准备了一肚子骂人的话,但见到四人的伤势,尤其是小师弟宋至远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一软,道:“伤势怎么样?能说话吗?”
“大师兄,对不起,我们丢了镖局的名声。”说话的是吴仕,他身体结实,恢复比其他人要快一些,他作为这次押镖的负责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凌楚瑜道:“看你们一个个的,平时不好好练功,这下后悔了吧。说说,都伤哪了?”凌楚瑜话里怪罪,但心里却十分关心。
吴仕道:“我受的是内伤,五师弟被刀伤了双臂,好在之前止住了血,没失血过多,不然就废了,六师弟伤了右脚,还好骨头没断,一个月后就能恢复如初,至于小师弟,他最拼命,浑身都是伤,差点就没命了……”说到这里,吴仕有些哽咽,喉咙里有一块东西卡住似的,羞愧难当。
凌楚瑜都看在眼里,四人虽然没有出声,但眼神都避开凌楚瑜的目光,牙关紧咬,既不甘心,又后悔懊恼。凌楚瑜心一软,低声道:“得了,你们好好养伤,这次就算一次教训了,镖师这口饭不好吃,都是在刀口上卖命,一不小心就到阎王那里报道,你们要记住这次教训。”
“大师兄,听说你和二师兄他们把镖追回来了?”宋至远虽恢复得不错,但气息还是有些微弱。
凌楚瑜食指点了点宋至远,道:“你这个小混蛋,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还要我帮你们收拾烂摊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指望你们二师兄他们,他们要不是碰到我,早就和你们一样躺在这里了,到时候,天下第一镖局的凌总镖头的六个入室弟子,竟敌不过一个江洋大盗,这传出去了,镖局也就不用做生意了,关门大吉算了。”
“钟万里也不是普通的大盗。”宋至远小声说道。
凌楚瑜厉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声音虽小,但也逃不过凌楚瑜的耳朵。宋至远道:“钟万里可是黑道上的厉害人物,别说我们,就连驰骋江湖的老手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大师兄你第一次走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挂旗吗……”宋至远始终是一个小孩,好胜心强,做错事后不敢承担后果,找借口逃避。
凌楚瑜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好小子,学我是吗?我第一次出镖是没挂旗,但我一条枪挑落了整个黑云寨,你行吗?你要是有这本事,你走镖挂不挂旗我都无所谓。”宋至远顿时语塞,凌楚瑜接着对其他三怒斥道:“还有你们三个,他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们也不懂事吗?”四人被凌楚瑜一顿怒骂,纷纷沉默不语。
当年凌家镖局虽声名在外,却也不是谁都不惧。凌楚瑜初次押镖,意气风发,镖旗都不挂,一人一马车就上路了。途经黑云寨,被黑云寨劫匪拦路抢劫,凌楚瑜艺高人胆大,故意束手就擒,等进了黑云寨后,一把银枪便挑落整个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