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负责带路的人一路上都是笑容满面的,但是朱祁镇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现在的他算得上是那白衣人的敌人。
白衣人能做得出来囚禁伍洋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朱祁镇有些担心前面会有陷阱,一直都在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周围。
不过,出乎了朱祁镇意料的是,尽管他全程都保持着一种紧张的心态,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座府邸并没有给他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府里面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花果香味,似乎是在告诉人们秋天的到来。再往深处走,就到达了府里庭院当中。
庭院里面的假山上还不断的有水从上面流下来,周围种植了不少的树木与花草,看上去实在是赏心悦目。
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人,似乎都是这个府邸里面的下人,他们看见了朱祁镇,都会停下来笑着和他打招呼,仿佛他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客人一般。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人的角色而已。越往里走,朱祁镇越发现这府邸主人品味的独特。
一眼看上去,你会觉得主人的品味很高雅,可是慢慢地就会觉得,主人的骨子里面还有些叛逆,他会选择在庭院的旁边弄一个小小的祠堂,直接将喧闹和安静的地方放在了一起。
这白衣人莫非也是具有矛盾性格的人吗?朱祁镇思考着。他一直都觉得白衣人是一个变态,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他的判断过于主观了。
毕竟,如果白衣人真的是一个即将要去复仇的变态的话,那么为什么他周围的这些人都感觉这么和蔼。
老话常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朱祁镇一直觉得这样的老话是人生道理,是可以去信赖的。照这样的逻辑去思考的话,如果白衣人真的是一个变态的话,他周围的人应该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能会这么和蔼的。
可能他对白衣人真的有什么误会吧。朱祁镇想着。走了没多久,小厮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恭敬地对他说,“你好,我家主人就在这里面,你直接进去就好。”
说完,小厮就站在了一边,充当着守门的人。朱祁镇缓缓推开了面前紧闭着的房门,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张红漆雕木的桌子,视线继续往前看,就看见了坐在桌子面前,带着面具的白衣人。
白衣人仍旧是一身白衣,一副面具。朱祁镇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了桌子前看书,现下听见响声,微微抬眼向朱祁镇看了过来。
隔着面具,看不真切,但朱祁镇感觉白衣人似乎上扬了一下嘴角,“你来了啊,请坐吧。”说着,白衣人抬手微微指了指前方。
朱祁镇有些警惕地看着椅子,生怕那里会有什么机关弹出来,白衣人见状,笑了,“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卑鄙到那种地步。”
见他直接将话给挑明了说,朱祁镇想着,如果真的有什么陷阱的话,这白衣人倒也没有必要来提醒他这一嘴。
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你同意和我见面,是同意放了伍洋?”
如果不是想要放了伍洋的话,白衣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将他带到这座府邸当中,而且全程都没有为难他,但,白衣人真的就会这么容易地放了伍洋吗?
果然,白衣人轻笑了一声,“目的性别那么强嘛,和我来聊聊天不好吗?”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朱祁镇挑了挑眉。
“很多啊。”白衣人耸了耸肩,“比如,你是怎么一步步当上这个皇帝的,伍洋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听着白衣人明显是想要拖时间的说法,朱祁镇听出来了,他是想要问其他的问题,但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在出口的时候又换成了其他的。
也许白衣人那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就是他绑架了伍洋的原因,朱祁镇的左手摩擦着右手,得想个办法逼一下白衣人才行。
朱祁镇没有顺着白衣人的话说下去,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如直接说吧,究竟怎么样才愿意放了伍洋。”
“哦?这是让我提条件了吗?”
朱祁镇笑了,“是啊,毕竟你把他抓来不就是想要威胁我吗?说吧,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你,只要你答应先放人。”
和白衣人谈了这么久,朱祁镇也看出来了,白衣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伍洋,而是他,抓伍洋不过就是逼他现身的一种手段。
只是,朱祁镇在脑中认真地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还是没有发现白衣人的身份。
“那我要你的命呢?”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了,朱祁镇放在了桌子底下的手都慢慢地握成了拳,形成了一种攻击姿态,打算一有人进来他就直接给对方重击。
不过,白衣人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轻笑了一声,“算了,现在取你命没意思,你还是在这里先熟悉熟悉环境吧。”
说完,白衣人就站起身离开了。门外传来一声落锁的声音,朱祁镇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连忙走到了门口,果然,门已经被锁了,他被关了起来。
按照目前这种状况,他是不可能破门而出的,这府里那么多人,任他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打得过。
朱祁镇干脆随遇而安,慢慢地在这屋子当中瞎逛了起来。刚才白衣人让他熟悉环境,听那语气,似乎是打算将他关在这里一段时间。
他看见了一个书架,心中好奇,走了过去。书架上面放着一本族谱,朱祁镇将族谱拿了下来,翻开,发现族谱是宁家的。
宁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