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身轻如无物,恰似落叶随风飘至岛上。苇原人见状,为首者一声唿哨各自分开隐没无踪。箫声既断,海怪无人驱使纷纷负痛潜入深海不复出现。陈远志驾舟靠岸也往初阳身边赶,突然土中出一人飞菱直击脸面而来,幸得陈远志坚石术护体而未有损伤,而偷袭者转眼又遁入土中不复出现。
苇原人五行遁术运用熟练,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就现身一击,一击之后不问结果即刻远遁。如此种种,初阳二人虽未有损伤但也不胜其扰。你欲走则其扰之,你欲留则其困之,初阳渐渐觉得此种颇有古怪,苇原人似乎不想他们二人深入岛中。
陈远志也略有觉察,眼中有点烦躁。初阳猛然间想起上次残存的曼佘罗,心中有了计较。此时南风正盛,二人低声合计了几句,陈远志转身径直往与那岛深处走去,果然苇原人困扰战术又出,可是他们没注意一朵暗紫的曼佘罗在幽幽开放。
古有火攻借东风,此番擒敌用南风。二人联手将沉迷幻境中的几个苇原人捆绑结实,心中大为畅快,相视一笑并肩往与那岛深处搜索进去。
与那岛并不很大,东西长约二十多里,南北极窄只有约莫八里地。初阳和陈远志从西端开始搜索,二人不想惊动岛中可能存在的其他苇原人因此进展十分缓慢。
可能是因为苇原人驱使海怪于此伤人造成附近无人敢来之故,一路搜索并无所见。渐渐逼近岛中央时,初阳居然捕捉到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小岛上的声音:锹、锄等物的挖掘声。声音不很明显,貌似是从地下很深处传出。跟随着挖掘声,初阳二人来到了偏东方的一座小山下,在一处树木繁盛隐蔽之处发现了一个洞窟。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前一后悄悄地进入其中。越往里走,挖掘声越明显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奇怪的呵斥声皮鞭声。甬道十分悠长,初阳的神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甬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洞穴,其中大约有近百个使用铁器挖掘的男子,衣着褴褛,毫无生气。其中有几个苇原人,拿着鞭子不时抽打着他们认为是偷懒的人,貌似监工。初阳二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很大的骚动,只有那几个监工骂着不清不楚的话,扬着长鞭直往二人身上招呼。普通招数对付普通人自然是十分有效,对上初阳的下场就是被木荆棘困住。
眼见监工被制住,那些劳力纷纷跪下磕头,口中大声说着什么,一时嘈杂无比。陈远志见此情形,挥手让大家安静,随手点了一个看似神州渔民的人来说清缘由。
原来,这群男子是被苇原人掳来的神州渔民、苇原流民和附近波邪渔民,他们已经在这里日夜不分地劳作了好几个月,但是具体为什么要挖这个山洞都一无所知。初阳和陈远志无可奈何,看来只好询问那些苇原人了。
那些监工倒很是硬气,虽然被木荆棘刺得鲜血直流但仍不吐实。初阳又下不了狠心整治他们,只好无奈地看着陈远志。陈远志也是苦笑,倒是束手无策了。
这时几个大胆的汉子大约平时被苇原人欺压狠了,趁着监工被困缚跑上去拳打脚踢出气。有一就有二,一群人见初阳他们未曾开口阻拦,居然一窝蜂地跑上去动手发泄怒气。眼见得就要出人命,初阳终究不忍正要出口阻止,一个苇原监工操着生硬的神州话叫道:“我说,我说。别打我了。”
初阳赶紧喝止众人,转身向那人说:“你若是原原本本将实话说与我听,我就叫他们饶了你,不然的话我们转身离开会出什么事就不管了。”
那人连连叩头,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是苇原伊始神宫的大祭官的近身仆从,此次大祭官得亲令至此择地挖掘,说是待得完成后会有神宫来人携带法器用困灵术将海中隐灵脉困住,而后用大法力导往苇原。好像说是可以添苇原国运,夺他国气势。”初阳和陈远志听了此话,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怒火。
陈远志压抑火气继续问道:“如此重要之事,为何才有你们几个不甚重要之人在此镇守?”
那人又回到:“大祭官的意思说如今东神州气运正隆,若是人手过多不够隐秘就怕神州朝廷道门发觉而出手干涉,与我国不利,故而只是驱赶海怪来此掩人耳目罢了。如此一来渔民被海怪吓跑就无人知晓我们的行动了。”
陈远志又厉声问道:“神宫一共派出几路人手,各往何处,你可知晓?”
“好像是四路。我们这一路是与那岛和飞鱼岛一条灵脉。其余三路我只知道大概是在波邪、郁陵、千岛附近。别的实在是不知道了。”说完不住叩首以求活命。
初阳深恨自己不到生死关头不能下狠手的弱点,若不是这些被掳劫男子的愤怒可能都不能知晓这么骇人的事情。
“不经此事怎知虽则天下承平,狄夷却从未轻易放弃对神州沃土的渴望。”初阳对自己暗暗说道。
众人一齐动手将苇原监工紧紧束缚后囚于洞穴,陈远志安抚大家后问道:“你们是如何来得此处,可有人知道苇原船队的隐藏之处?”
有人高声叫道:“我知道,在东北方向的港湾呢。我带你们去找。”
初阳与陈远志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分头行事,初阳随众人前去寻找船只,陈远志去将自家船队的人先带上岛来安置顺便将先前擒获的苇原乱波带回。
暮□临,两群人在约定地点汇合。小狐远远就朝着初阳奔了过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