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头痛,晕厥,窒息。
芮典单手支撑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大口喘气。他三分钟前刚刚醒来,若不是紫色灯光映衬下的无际黑暗,他真以为自己还在那家没什么品味的本地饭店用餐。
勉强起身,迈动虚弱的双腿,审视。紫色灯光来自远处墙壁上的几盏小灯,在芮典看来似是电子模拟出的灯光效果,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光源——亦或是别无他物。
“绑架?”芮典嘀咕着,想到自己昏迷后头部传来的剧痛。原来自己也有机会被绑架?
忽然头顶处微微作响,听上去像是聚光灯开启的声音。
果真是白色聚光灯,其光束不仅打在了芮典身上,周遭的几束光分别投向不同的角度,待视线恢复,芮典看清了,光之所向也是一些和他一样、不明所以的人们。
“诸位想必都是清醒状态吧,”不止从哪传出了似乎是经由劣质加工软件加工的合成音,所以听上去就像是村长站在山头用大喇叭播报着消息,“感谢诸位的应邀,我,迷失.殆猎。是‘某所’游戏项目的主办方。”
“喂,”不远处有个男人发话了,“我可没有接到任何形式的邀请!”
“我知道我知道,稍安勿躁,巴格.布朗先生,或者说,‘蚁冢’先生。”
芮典闻之一怔,他岂止是听过这个名号。“蚁冢”是举世闻名的职业全能设计师,在他的笔下,“设计”被赋予全新的定义。他的“设计”几乎涉及任何领域,他设计的迈斯炊兰域总狱被称作“蚁冢”,即连一只蚂蚁都难逃束缚,“蚁冢”一词也被人们用作称呼布朗大师的代号。
连这般高手都被捉进来了么?
“你们所有人都有这个共同的疑惑。我确实用了一种特殊的手段把你们‘邀请’过来,现在看来,你们都不具备‘那个’能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他扭曲的笑伴随着高频刺耳的噪声传播开来。
这个笑理应邪恶惊悚,但在扩音器般的效果下,与放屁的声音有几分类似。
“你是个疯子。”黑暗中有人轻声说,是个少女的声音。
“哦?安妮小姐居然也发话了?怎么了?变了这么多戏法,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戏法捉弄?”主办方回道。
芮典闻言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安妮,纯正的瓷都人,姓“安”,单名一个“妮”字,安氏重工创始人之女,国际上最负盛名也最年轻的女魔术师,其魔术作品奇诡多端,标新立异,至今鲜有人能破解她自创的魔术作品。
安妮以沉默回应。
“很好,还有什么人要表达抗议么?这样我还能帮你们完成自我介绍的工作,无论你们在下次游戏中是否为队友,你们总有互助的机会。”
“废话少说,既然你把我们弄过来,并声称自己是什么游戏项目的主办方,就赶快告诉我们,何谓‘游戏’?我能否拒绝这该死的‘游戏’?”倏地,一个语速极快的声音贯穿了黑暗。
“问得好!名侦探水原修总是善于用屈服来伪装自己,问问题也是一针见血。”
“回答他的问题!”这次声音来自同一个方向,却由另一个人发出。听他的语气仿佛他正举枪对准着那个“主办方”的脑袋。
“哦?既然路易斯先生都催促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卖关子,下面我讲述规则,规则很简单,希望你们听得懂。”
在主办方欲开口前,芮典同样对于这两位人物的出现感到了巨大震惊。首先,水原修是什么人物?这位摆着低调的姿态,面部却似电影中的冷血硬汉的男人,是樱都的顶级私家侦探。他解决的奇案之多甚至让人们对他的身份充满猜忌,不知从何时起有这么一个传闻,水原修其实既是侦探也是杀手,他受雇于不同的两个人,每次的推理都是一种诡辩,即巧妙地栽赃,自己保全名声的同时也完成了一次出色的陷害。不过这种偏贬义的说法仅被用于夸赞其办案的异禀能力,没人会也没人能考究真实性。
至于路易斯,鹰都中央调查局的最高级侧写师,当过水原修的助手。至于“侧写”究竟是什么,芮典并不清楚,他对路易斯这个人本不是非常了解,然而他的弟弟芮荷却是其狂热粉丝,据他说,路易斯永远“精于十步开外的算计”。
看起来,被抓来的都非等闲之辈。
“你们现在每个人都有五点‘权’,‘权利’的‘权’。‘权’即是未出局的象征,若‘权’达到80点,你便获得了离开的资格,相反地,‘权’为零者出局,有关‘权’的介绍,以后我会详讲。
你们会进行高仿真度的游戏,既然是游戏,你们所经历的自然是全盘模拟的,死亡的威胁或是肢体的痛楚都是暂时的,待到游戏结束,你自然会回到‘某所旅店’,至于那是什么地方,稍后再说。
每一场游戏都是原创的,无论作者是谁,你们中的一名或多名,亦或是,我,最终解释权归作者所有。所有关于游戏的构建我不提任何限制,但必要的审核还是不可少的。
我把你们——包括我,分为两组。
第一组:设谜组,顾名思义,你们要做的就是设计游戏的内容。这组成员的人数应该尽量少,原因需要你们自行揣测。在预定游戏开始时间前2小时,你们得交出设计方案,放心,交由你们设计的时间很充裕。至于提交方式,稍后我会细说。你们本身可以是参与者也可是微调者,即,‘成为n’或者‘成为上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