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亦可心领神会。张木与八人团的第一次接触给双方的印象都很好,于是很默契地选择相同地点,一块做任务杀流寇。随着几日的相互“示好”,九人关系愈发亲密,友情渐入佳境,张木直接提出加入,吕岩等人欣然同意。八人团变成九人团。
八人团的实力本就不弱,加上张木后更是如虎添翼,万匪山低等流寇匪徒已经无法满足九人需求,经过再三商量,他们决定去四大王城找更难的任务。一般来说,四大王城的任务比朝廷的任务奖励更困难,但也更丰厚。不过由于还处于磨合期,九人团并没有过于冒进,仍旧是从三流任务开始。
“张木,小心左边!”韩相吹动木笛,迷惑住三个流寇,余光看到远处有匪徒向张木射出飞镖,他赶紧喊道。
“铛铛铛!”张木早已通过散放的真气发现偷袭者,宝剑出手,点状剑气轻易击碎暗器,而后纵身飞至树后,“噗噗噗”,几剑解决敌人。“多谢庆辅提醒。”相对来讲,八人团中韩相与张木关系最好,因为在万匪山张木救下的人就是他。
“快来帮我们!”李轩等人喊道。
“来了!”韩相三掌将迷迷糊糊的流寇毙命,汇合张木支援其他人。九人合力,击杀一众匪徒,完成任务。
夕阳下,满身伤痕又收货满满的江湖儿女相互扶持,迈着疼痛而愉悦的步伐回到王城交任务,奖励让人十分满意。不顾满身灰尘,先在一家大酒楼摆下宴席,好好吃一顿,借着酒劲麻醉伤痛。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笑语歌声,肆意欢乐。白天练功和杀匪的辛苦瞬间消失,只有满足和幸福在体内流畅。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却有意义。友情在无声无息和吵吵闹闹间渐渐积累起来,变得厚重,醇香。
张木咧着笑,举着杯,眼睛直直的,表情“凝固”。胖胖的钟权喝的醉醺醺,晃晃悠悠,站在桌子上跳舞;张国满脸通红,嘴里念念叨叨,非要给大家算一卦;曹乐和蓝采俩人击节而歌,可惜酒醉舌重,唱的乱七八糟;韩相平日的笛声婉转婀娜,此时也变得混乱不堪,毫无律韵,不过反倒比清醒时更轻快快乐;吕岩、李轩使坏,找何茕划拳,赌脱衣服,结果何古仙全胜,两个男的大败,输得精光,最后只能自抽嘴巴讨饶……酒席是那般的喧闹,混乱,没有礼数,然而张木很喜欢,这就是他要的感觉。沉迷于此,“呆滞”于此,他愿意。
不善饮酒,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走到酒楼阳台吹风。抬头望着明月,张木说道:“昨日举杯邀明月,桂下嫦娥不回声。此宵人间多欢乐,谁爱寒宫寂寞冷。今天就不与你对影成三人了,哈哈哈……”
吕岩端着一杯酒,踉跄地走到张木身后,靠扶着他的肩膀:“张兄,干什么呢?怎么不喝酒啊?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划拳。洪阳咱们三个一伙,今天非得让古仙脱一件不可。一定很白。额哈哈哈……”
张木回头瞧,看到何茕正拽着李轩耳朵扇他嘴巴,嘴里还喊着“吕东滨,哪去啦,给老娘回来,你还欠我几百个巴掌呢”。他笑道:“不玩不玩,我又不会划拳,加上我也没用。”
“哎学学嘛。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见张木实在不愿加入,吕岩也不强求。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下,“咳咳,”呛了一下。随手扔掉杯子,楼下立刻传来一阵叫骂。“呼”清风吹来,江湖的气息让吕东滨酒醒了一些。“张兄啊,能遇到你,我们是真高兴。你不知道,我们八个已经在一块很多年,期间也曾结交不少好友,可最后……一地鸡毛。唉不提了,不提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我也十分荣幸遇到诸位。”张木说。
“其实呢,呵呵呵,”微醉的吕岩傻笑道,“张兄你看得出来吧,我们都是有保留的。就像你一样。”
张木点点头,说道:“如果猜得不错,万匪山时庆辅是故意露出破绽,想看看我到底为什么监视你们吧。”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隐约能察觉到八人的实力不止表面的水准。
“嗯。”吕岩拍拍张木肩膀,“对不起啊,骗你这么久。”
“没什么。”张木说,“你也知道,我亦是有隐藏。”
在武林生存,只要稍微有些经历,都会明晰“刺猬取暖”的道理。无论是多么亲密,相互之间都要有一定距离。距离太远,孤孤单单,寒风吹的心冷;挨得太近,鲜血淋漓,猬针刺的心疼。
吕岩说道:“洪阳,云防,玄同,景秀,他们是‘本地人’,我和”古仙、通博、庆辅是‘外地人’。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在一起,陆陆续续聚集成堆。最初时大家经验少,敞开心扉,放下一切戒备,想着真心换真心,实意交实意。可结果却是因为各种原因矛盾重重,争吵不断,险些分道扬镳。尤其是‘本地人’和‘外地人’成长环境不同,生死价值观相差,最是难以调和。再加上与其他一些朋友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利益纠葛,感情缠绕……受伤,流血,惨剧,悲苦,‘交相辉映’,于是很自然的就学会保持距离。无论是心里的想法,还是手里的功夫,都要藏匿一段。不为暗算对方,只是不想自己的‘刺’太长,逼走朋友。”
“我明白。”张木说,“这世上绝没有完全能够理解相互想法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难以重合。无论是什么感情,其中都必须存在距离。友情让人欣喜,让人心碎。你最后一句话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