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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群小鬼跟着看热闹,那一脸八卦的样子,要是给点水果瓜子能坐在原地凑一桌喝点儿!
我张开双手小跑着过去,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他的腰紧紧搂住,头埋在他的胸前。
见他没有反应,我浑身酒气的仰着脸,傻笑着说道:“郁秋庭,他们不让我这么叫你,可是我想这么叫你。”
他伸手把我嘴边的头发噎到耳后,声音不大充满了温柔,“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欢喜说会坏了规矩,别人还会看笑话。”
郁秋庭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大家跟看到鬼似的快速低下了头,小鬼们避嫌的唰唰转过了身。
“我不是说了吗?在谷隐宫我就是规矩,也没人敢笑话你。”
我咧着嘴,假装开心的问,“郁秋庭,你是谁?”
他伸手将我眼角的水滴抹掉,眸子里盛满了心疼,“别哭,云缨禾,不许哭。”
我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顺便告诉我,我是谁,好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舔舐了一下嘴角,语气霸气的回道:“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你记住这点就够了。”
欢喜以前跟我拍马屁的时候曾说过,“宫主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从他办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是个护短的人。
而您,正是他的短。”
我当时还笑他,这是什么破比喻词?!
不过老娘很喜欢!
我希望成为他的短,但绝不是软肋。
玄鹤问了我三个问题,一个是我会不会嫁他,一个是我俩只能活一个我怎么选?
其实我明白,他想说的是,我们在一起终有一个会死,如果不幸的话也许两个一起。
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仅仅三个问题点化了我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我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嘴甜的讨好道:“郁秋庭,你今天格外的帅。”
他勾起唇角心情不错的问,“哪儿帅?”
“哪哪儿都帅,郁秋庭,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阿茶在远处嫌弃的呸了声,“恩恩爱爱的事儿进屋搞不行吗?
虐鬼呢?”
我听后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气她似的回道:“可不就是虐鬼呢嘛?
嗝~
不过进屋也不能恩爱,因为你们伟大的宫主殿下…不行!”
“哇!!!”
众鬼哗然,眼珠子瞬间鼓的比灯泡还大,有的直接掉了出来在地面滚了好几圈,自己捡起来重新按进眼眶。
郁秋庭咬了咬牙,怒火冲天的弯腰将我扛在肩头,骂道:“我他妈今天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我趴在他的背部眼睛清明得逞的勾起唇角,嘴里依旧胡言乱语,可心里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我想真真正正的成为他的人,哪怕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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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挺恐怖的,算是我活了二十三年觉得最恐怖的瞬间。
在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身体里好像有某些东西正在被唤醒,我瑟瑟发抖没了刚才的英勇。
他手臂的图腾呈现如黑金色的脉络,他无数次想要停止,却被我死死抓住,手臂抓出了血也不肯松手。
“缨禾!”
我哀求道:“求你,别走!”
他看到我胸口那颗如红豆大小般的红色疤痕,这还是我上次跳圣池留下的痕迹,他在那一刻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很陌生。
我们两个好像困兽之斗,没有浪漫,没有怜惜,没有情话。
想把对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不知道为何我的心里会有一丝恨意,也不明白他的眼里为什么会有那种疏离。
结束后,我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指摩挲着他手臂上纹的我的名字。
“我不想结婚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很哑的回道:“说什么傻话?”
“没说傻话,我要努力工作,等我赚好多好多钱到时候包养你。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哦!
我警告你,少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
他轻笑了声收紧手臂侧过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别瞎说。”
“我要是再看见金鸾来找你,我就杀了她。”
我感受到他身子一震,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他看出了我认真的表情,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在意的不是我会杀谁,他在意的是我此刻认认真真的动了邪念。
那晚的笑容,他从来没见过,那么邪,邪到该压入百鬼池底,永远不得翻身。
怨骨啊。
怎么可能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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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破碎的梦,一点都不真实。
第二天醒来熟悉的棚顶映入眼帘,黑色的大床,浑身酸痛的感觉,床边他留下的温度和气息,时刻提醒着我,这并不是梦。
我开心的抱着被子偷笑,发呆想了一会儿渐渐又来了困意,可刚要进入梦乡,突如其来的电话声使我瞬间惊醒。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欢喜?
我有些疲惫的问道:“怎么了?”
他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道:“师傅,正殿出事了!”
我连忙从床上坐起身,墨长的头发散落在光洁的背脊上,“什么事?说重点!”
他语无伦次的回道:“是你的…不是,是裴工的人,从正殿三楼摔下来了,她风言风语的好像中邪了。”
裴工?
裴深!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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