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太虚观非但没有悬浮在天空之中,反而是在地面之下?
秦杰看着远处那座将**大身躯隐藏在地面之下的山峰,生出很多不解。(百度搜索)
便在这时,西南方向极遥远的悬崖峭壁处,忽然垂下无数白色的晨雾,雾气微湿,较诸空气为重,自崖畔缓缓向着天坑底部**,看着就像是一道白色瀑布。
天坑里本来湿气就重,自生雾瘴,此时汇入地表无数晨雾,顿时变得白茫茫一片,那座雄伟的山峰上云雾缭绕,山腰之下完全无法看到,仿道消失一般,从悍马处望运看,就像是变成了一座飘浮在云端的悬空岛屿,那座岛屿峰峦间的黄色道观在雾中时隐时现,仿似道国仙境。
秦杰不认为这很冒险,以他的眼力,望向远处天坑中的山峰,也只能看到那些黄色道观的大概模样,那么从峰间往地面看来,悍马大概和一粒黑砂的大小差不多,根本不会引起太虚观中道士的注意。
大概有风从天坑底部向上呼啸而起,山腰间的厚厚的云层被吹散了很多,这座巨峰山腰之下,竟是层层叠叠、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层的梯田看田里的植物颜色,应该是草原上也很难种活的寒稻,紧接着,他竟然发现天坑底部居然有河流,还有农舍。
根据看到的片刻画面,他简推算出太虚观里大概有逾千名道士,天坑底部极大片的原野上至少生活着十余万人,那些肤色黝黑,衣饿褴褛的农夫,负责为峰间太虚观生活所需物资,想必还要承胆很多沉重的劳役。
太虚观存在了多少年,想必那些凡人便在天坑底部生活了多少年,不知有多少代就在不见天日的潮湿阴暗地底,辛苦地劳作,任劳任怨地生活,才能维系太虚观的存在,秦杰相信,哪怕是再虔诚的道门信徒,也不可能永世承受这样的折磨,太虚观里的道士,肯定自有手段像驱使牲畜般驱使这些农夫,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些农夫更像是中原早已废除的农奴。
在极短的时间里,秦杰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被铁索穿透肩胛骨的逃奴,倒毙在寒稻田里的不敬道者,跪倒在山峰前的十余万名贫苦的凡人,观中道士骄奢的生活……看着云雾中有若道国的太虚观,眉头微皱。
张楚楚也看到了眼前的画面,震惊的无法言语。
“看看便离开,也不枉我們来太虚观走一遭。”
如果秦杰是个大智大勇之人,他可能会攀下悬崖峭壁,偷偷去到云层下的悲惨世界,发动那些农奴起义造反,推翻这个畸形的有若蚁窟的太虚观,或者他会悄悄潜入太虚观,去寻找道门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宝藏。
但他不是这种人,在对太虚观进行了一番观察后,根本没有思考犹豫,便带着悍马,离开天坑边缘的悬崖,朝着相反的方向悄悄离开。
宝藏虽好,也要看有没有命去拿,好奇心人人都有,他如果还是太虚观之前单纯的清梦斋八先生,说什么也要去太虚观里逛逛,反正就算观里的道士抓住他,想必也不敢随意杀他,但现在他带着张楚楚,天下虽大似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更何况是在太虚观里一心想要杀死张楚楚的道宗圣地?
悍马安静潜行,过了段时间,又回到了先前他們出发时的地方,只是稍微偏离了些许,刚好要经过那株菩提树。
秦杰看着车窗外的菩提树,说道:“那应该就是道祖圆寂时的地方。”
张楚楚看着这株树干灰白,叶若蒲团的青树,想着在这样寒冷的秋天,在草原上居然能有这样一棵孤伶伶的树,着实有些神奇,又想着自己居然看到了道经上记载着的道祖圆寂之地不由很是吃惊。
秦杰笑着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比道祖差,不需要对他太过敬畏。”
瓦山顶峰的道光降临太虚观后,一路生死危险,二人根本没有机会去讨论那件事情,或者说不想讨论那件事情,但终究不可能一直沉默。
张楚楚沉默了很长时间,低声说道:“我真的会毁了这个世界吗?”
秦杰想着先前看到的太虚观,想着自己猜想的那些残酷的真相,说道:“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不过如果是那样的世界,毁了似乎也无所谓。”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世界的生死系于自己一身,那种恐怖的程度,更是难以想像,张楚楚听到秦杰的话后,依旧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杰仲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些微凉,但不像犯病时那般严重,稍一思忖后,替她穿上裘衣,抱着她走下悍马。
二人踩着将要冻硬的草原土地,走到那株菩提树前。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荒芜,偶有几株寒柳也早已落叶枯干,不知何时远远传来凄厉的鸟鸣,依旧青翠的菩提树,在草原里显得极为醒目。
秦杰和张楚楚在太虚观里学道读经多日,已入禅门,清晰地感觉到菩提树下的地面上残留着一些道性,那些道性很少,给人一种苍凉久远的感觉。
菩提树下的地面上,有几处微凹的痕迹,里面光滑如镜,很奇的是,无论落叶还是无数年的灰土,都没有在里面有任何残留。
秦杰看着那些痕迹,在脑中大概比划一下,发现恰是一人躺下时,会在地面上碾压出来的印迹,最前面那个小的凹陷,应该是肘弯承力之所在,然后下面几个相对较大的,便是身躯在地面上留下的印子。
他对张楚楚说道:“据说道祖涅槃的时候,是侧卧闭目,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