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妖魔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力度进攻五百里外的怒苍,水族也秣马入海口外。
他们只待这里乱起就要席卷澜沧逆流而上,结合旱魃从南岸夹攻北方军营背后。
正如赵山河在春闱所言,怒苍一失,一切就又回到大虞立国之初的艰难局势中。
妖魔从此能再度凭据怒苍俯瞰江东,虎视大虞千里富裕之地。
现在妖魔制造旱魃的大计失败。
水族却已经骑虎难下。
纪元安逃脱将事情说穿后,只怕他们很快就将杀来,继续造就南岸混乱!
赵山河至此终于懂了,佛宗为何倾巢而出,而西边的金陵和西南的姑苏郡为何一直没派援军前来,是因为高层应该已经知晓内幕。
但长官们知晓这个情况应该不算太久,他们得全力防备水族主力。
所以朝廷只能将击灭旱魃的希望寄托于佛宗。
沈如菲这丫头明显不能担事,知情后顿时慌了:“这可怎么办?”
众人也都变色。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才是主心骨了。
不止老王头等督丁,侯奎安包括辩机,甚至沈如菲自己都不由看向赵山河。
此时此刻也不容赵山河去照顾小女孩的面子。
他想了想,便先去堂上试探拿陈大有腰间的官印。
正在努力自救的陈大有似有感应,他叼着不死骨忽然睁开眼对他道:“交给你了。”
说完他将一道神识打入官印便又闭上眼睛。
“是。”赵山河取过官印,坐上符桌试验,发现官印果然奇妙。
他自己灌入神识后立刻感受到城市下面巨大的回字型符阵的构造,赵山河意志随着符纹蔓延,不费吹灰之力就逐渐掌握全城的动向。
也就在这时,赵山河忽然发现南边护城河以及城内内河的水流开始激荡。
他还隐约觉得有股腥臭气息从北边的地下水系里杀来,锋芒直逼昌平。
赵山河赶紧启动城防。
也就在半城壁垒再生之际,南护城河中的清水猛然炸起,重重拍上城头,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一浪一浪连续澎湃。
众人色变之际赵山河厉声道:“水族已经来袭,请辩机师兄速速和令师确定抵达时间,请督卫联系上官告知情况,请侯偏将率部收拢民众,收拢的越紧密越好。”
城防阵的防护范围越小,消耗自然越小,这是常识,大家都懂。
三人领命后,赵山河再道;“刘玉峰,你带10名督卫协助侯奎安,记住,乱世用重典,再有之前那种事情发生无需解释直接斩杀!一切以善良百姓的安危为先。”
“是。”
这会儿,苗叔和苗苗正和花呗一起,堪堪进入北城。
城防就从他们的脚后跟处亮起。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赵山河的声音:“一百息后,城防大阵会收缩两街,外围居民速速聚拢。二百息后城防大阵将固定于县衙周遭三街八巷范围内,全城百姓速在兵丁督丁指引下聚集于指定区,期间不得争执不得生事,如有人借机为非作歹,之前那些身死魂灭的歹徒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是山河哥?”苗苗惊喜的道。
苗叔却忧心忡忡:“这孩子都当家做主了,县令大人他们到底怎么了?”
其实何止是苗叔,百姓们也都因此惶恐不安。
赵山河将众人情绪看的清清楚楚,为安定人心,他便直言道:“昌平之所以遭遇这等危难,是因为水族和妖魔勾结,意图在南岸制造旱魃再结合水族军马,夹攻北岸怒苍!”
“但大家也看到,妖魔已被我等击溃。”
“他们的阴谋已经失败!”
众人一想,可不是吗,民心渐定之际赵山河继续鼓舞士气道:“所以水族恼羞成怒要来报复。但是他们忘了,这里是大虞的天下!大虞绝不会抛弃我们,朝廷不会宗门不会,所以我们要拖住这些水族,拖到佛宗援军和我天行大军抵达,再将他们剿灭于昌平城下,以告慰我父老在天之灵!”
这时,轰——一浪冲来,直接拍塌南门。
浪头上逐渐演化出无数水族的身影,它们恶狠狠的看向这里。
带头的那只体格巨大的吞元鲨妖将纪元安送往地面,让他去养育之前的尸体再成旱魃,他则开始显形。
吞元大妖显形后,身高足有三米。
这厮浑身青光萦绕,血盆大口里的獠牙森森。
那双和它巨大头颅相比,小的极其不妥协的豌豆大的红眼珠里尽是凶光。
他冷冷的道:“说的轻巧,你们的城防大阵还能撑多久啊?”
说完这厮一挥手,便驾驭洪流横过长街,所过之处房屋坍塌树木摧毁。
只不到三十息时间,那水浪就拍上城防,夹杂其中的无数砖石树干将城防屏障打的蓝光阵阵。
城防上闪起强烈的光芒,对方再撞,再撞。
巨大的响声震的整个县衙上的瓦都在颤动,外围的百姓更是纷纷倒地,慌成一团。
刘玉峰等人射出的真元箭矢,却根本伤害不了对手。
鲨妖狞笑着说:“你倒是说啊,还能撑多久!”
赵山河刚要开口稳定军心,书院中忽然响起个声音,聂宁成朗声道:“你以为我人族只靠城防吗?”
聂宁成随即对杨三泰拱手:“大先生,老夫先行一步。”
说完,他一步跨出书院大门,第二步就破壁而出,抵达北城。
与此同时,满头白发的聂宁成浑身的真元开始澎湃,并引动天地灵气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