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荣母亲今天是气不打一出来,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有读书天赋的苗苗,却还这样死拧,要不是只有一个崽,都想暴打一顿狠的。
“姨,不知道你们听过这话么,在京城,有很多这样的本土学生。宁愿在首都读个二本,也不去外地读个普通一本。要我说,武荣这选择也不一定错,以后就业形势好啊。”
林义之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上辈子武荣就是在京城读书的。而且他从来不想因为重生了,就强行去改变身边人的命运轨迹。
注定了的,该是什么就是什么,都是大自然的赠予,除非活的真不如意,才会力所能及伸个援手。
看到几人还是不可思议地目光,林义又举了个例子:“很多人宁愿在城里捡垃圾度日,却不愿意回乡下。这是为什么,因为呆在城里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人就有了念想。
要是回乡下,那这个念想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你们要这么想啊,武荣以后说不定就成了京城人了呢。”
林义不想说什么“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的这废话,要不是看在他这么“痴心”的份上,又恰巧是自己多年好友。
要是别个,说不得也会说几声“这个傻子”。
后面的事情林义没掺合了,因为看得难受,武荣就像魔怔了一样,不作声,闷罐一样地呆那里。
最后没法,邹艳霞说“我们单独劝劝他”,于是把他带到了操场边的小树林,一身素白的米珈在树底下等着他呢。
“不会出问题吧?”大长腿看着不远处树下的两人,试着问林义。
“能出什么问题,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那更加不是问题了。”林义摘了根狗尾巴草,叼着。
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一些荒唐想法一下就稀里古怪的冒了出来:嫦娥到底存不存在,漂不漂亮…
邹艳霞对这漫不经心的回答,有些气恼,盯着林义看了会,发现不理她。索性用小手垫了垫草地,觉得露水不大,也紧挨坐着。
扬起臻首,对着明月也发了会呆,右手不知不觉还拔了些草皮,这头一片寂静。
“你到底要去哪里?”安静里的这话有些轻,有些突然,却又那么嵌合,好像就该有此一问一样。
“南方吧,”
林义的思维此时很跳跃,从嫦娥美不美,到想起秦统一六国,又到刘邦项羽联合灭秦,接着生死相向,建汉。
“秦时明月汉时关啊,”林义自言自语这么一句诗,脑海里却想的是前世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人有点没了生气,觉得一辈子不过如此。
大长腿被这句诗词怔了下,绕着草尖的手指,松开了,任凭弯成几环的青草掉落在地。
米珈最终还是没能劝得了武荣,当武荣填下京城学校的时候,林义在想:米珈到底有没有劝阻武荣…
不过经过大家一翻努力,还是有点效果,武荣第一志愿敢填一本了,不像之前那样为了求稳填个比较好的二本。
林义之前的志愿表被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丢到了桥底下,也懒得过去找了。又问老郑要了一张表格,然后在武荣、米珈、邹艳霞的注视下填了“中大”。
然后想了想,在第二志愿填了深大。觉得这年头的深大还不像后世难进,毕竟还没起势呢,不会拽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把自己给拒绝了吧。
后头还觉得不保险,又填了个粤省的二本。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几人看来,是死磕南方了,而且是死也不会再复读的那种。
当晚,林义把高中课本全卖了,起上起下的搬运,最后卖了五块钱。
拿着这张崭新的票子,林义在手板心甩了甩:“我苦读几十年,就值五块,一斤肉钱。”
“肉、肉涨价了,要五块五了。”把父母“气”回去了的武荣,此刻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你长本事了啊,把你父母气走了,是不是也要把我气走啊。有能耐,你把大长腿也气走呀。反正我们都碍事。”
这话对武荣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只见他面色通红,支吾了半天来了句:“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霸蛮说的一句话,却被三人笑成了傻子。
当晚林义一直怂恿三人卖书,凑钱去吃烧烤,但这三人都是有情怀的守财奴,说什么也不愿意卖。
在九龙广场吃夜宵的时候,米珈难得主动问林义一句话:“林义,这书店是不是你的?”
武荣和大长腿相互看了眼,默不作声,又开始吃手里的“凉水”。武荣可能觉得不够味,还特意多加了白糖、芝麻和老陈醋。
“我凑了点钱,在里面有一股。”林义就知道经常往这跑,肯定瞒不过这聪慧的人,承认的很干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邹艳霞这时候有些好奇?
“年初开学吧,我看到武荣拿着新书里面夹着的书店宣传单,一个劲地呵哧呵哧笑,我就觉得肯定是林义的杰作。”
一连几天,刀疤和二狗都来林义这里汇报,说没找到抢劫自己的人。
他们有一个猜测,那两人是不是流动惯犯,犯事后又去其他城市了。
林义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于是吩咐他们继续注意,不放弃也不要花费太大精力。
抓住7月中旬的尾巴,林义根据市场调节,对vcd进行了一次全面的降价。
原先4288的单价,如今经过几次小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