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心戚戚的从大伯家里出来。送他的林凯就说:“我这老妈子就是想太美了,什么好事都不想留给外人。
你知道不?
她在家老是念叨说其润不错,你也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配一起亲上加亲。
我老头子在外头硬气的很。但在她面前,就像绵羊一样,耳根子软的不行。”
说着说着,林凯自个都笑了,随即打趣:
“要不你这段时间少来我家,她老人家对你喜爱的不得了,一见你估计那心思又要死灰复燃。”
林义觉得在理,这伯母啥都好,就是太“顾家”了,顾到好东西不能和外人分享了。
也不知道这执念怎么来的,固执到可怕。
再说上辈子你也挺喜欢我的,可没一个劲的撮合宋其润啊。
想到这,林义又是头一疼。上辈子使劲撮合的,虽然不是她老人家眼里最优秀的宋其润,却也是另一个不错的女孩。
得,林义算是看明白了,这阵子还真的要少来才行。这大伯母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也是个软刀子进软刀子出的主。
不然林旋从哪里学来的那身圆滑事故呢?
…
逃离大伯母,大冷天骑着本田老a赶到师专门口的时候,冻的不行。
熄火,停车,用力跺了好会儿,僵硬的脚板才恢复了点知觉。
心里直嘀咕,这平板鞋好看是好看,却不适合冬日里的潇湘。
这山地丘陵地带,还是得毛绒绒的大头鞋舒服,嗯,最好还垫一双厚厚的棉绒踩底。
拢了拢外套,拾掇着,才发现饭店的门是半关着的。
只有邹老爷子坐在门口,呼噜着旱烟,望着河对面的公园活动中心发呆。
要不是那白雾烟圈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都以为这干巴巴的老头儿,在寒潮里归西了。
林义走过去问,“今天怎么关门了?”
人家么反应。
又问了一声,邹老爷子才拧巴了下泛黄的眼珠子,皱巴皱巴干瘦嘴皮子说,“别烦我,没看老人家有心事啊?”
林义一乐,随即好奇的问,“你老人家不愁吃不愁穿,身体健康,儿女安好,又有烟酒伺弄着。
这舒舒坦坦的过着小日子,你还有什么烦恼的?”
邹老头看了林义一眼,滋个大黄牙咬了咬烟杆,哀叹着说:“我年纪大了。”
在考虑生死?
这、这就不好安慰了。
但林义眼珠子一转,还是说,“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辈分大,你好吃懒做都没人敢管你。”
谁知道这老头斜个眼白就咪蒙,“我一向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稳重的女人,可现在都死光了哎…”
林义:“……”
真的是无言以对。p,以后要是还对这为老不尊的老头儿发善心,绝对是自己作死。
瞅着这小子对自己不停的积累怨念,邹老爷子对着他喷一口烟,就阴恻恻地撸个嘴:
“我那孙女在二楼,进去吧,我帮你们把风。”
得,这老头儿是彻底黑化了,林义丢一包他爱吃的软糖就进门了。
由于大门是虚掩的,店里有点黑。进到里边,顺着楼梯往上走,就看到了大长腿,此时正弯腰往箱包里塞叠好的衣物。
听到脚步声,女人转身看到这人时,眼睛亮亮的。
林义问,“你们今天怎么不做生意了?”
“我爸说一年到头有点累了,趁过年多休息几天。”
没说的了,年尾的生意这么好,却说不做就不做了。
这邹父邹母还真是应了大长腿那话,属于能过日子就不再折腾的那种人。
女人迎过来,安静对视一会儿,垫脚帮着顺了顺因骑车而乱糟糟的头发,细声细气地问,“你冷不冷?”
“身子还好,就是脚特别冷。”
“嗯,你等下。”
说着,女人就下楼去了,没一会儿就提了个桶子上来,里边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见状,林义很是开心的寻个凳子坐下,就开始撸裤管,泡脚。
冰冷的脚遇到滚烫的热水,一开始有点生疼,但随之来的就是一股暖流,沿着双脚漫步全身。
这暖洋洋、酥酥麻麻的美妙感觉,恨不得呻吟一声。
舒服~
“你父母和那小皮孩呢?”
“都回老家了。”
“那你怎么不回?”
清冽的女人抬头片了他一眼,不说话,递给他一块干毛巾擦脚,就又开始了翻箱倒柜。
林义眨巴眼,得,这蠢问题就不该问。
邹老爷子虽然为老不尊,嘴巴也没个把门的,但只要愿意动,手艺是真没得说。
白辣椒炒肉,冬瓜排骨汤,泥鳅钻豆腐,猪血丸子配腊肉,再加一小蝶老家伙最爱的下酒菜花生米,摆的满满一桌。
就着火炉滋点小酒,一老一少甚是畅快,那意得志满的样子,惹得旁边的女人直抿嘴。
吃了块新鲜嫩滑的豆腐,林义就问,“你这泥鳅怎么钻进豆腐里的?
为什么我试了各种方法都不对,泥鳅就是不钻进去,诀窍在哪?”
邹老头子的回答有些气人,说是用手插进去的。
往嘴里放了颗花生米,接着又说,“天气冻的古里古怪,要下雪了。”
对这个,林义也是模棱两可:“央视天气预报都喊了一个星期冷空气南下了,南方地区有暴雪,却半天也没见个影子。”
邹老爷子直摇头反驳,“林小子,我们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