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的晚餐是和月假回来的武荣、邹艳霞一起吃的。
不过当林义赶到红旗路街边小馆子的时候,米珈和李伊莱的出现让他有点意外。
看来米珈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局气,气质如兰的对方,此刻正巧笑地和大家闹成一团。
而武荣虽然还是有点拘谨,但今天却有点口吃地说着故事呢。
这是闹哪样?林义心想,我莫不是来到了一处幻境,武荣吃了脱胎换骨丹了?
“来了,你看起来怎么风尘仆仆的。”看到林义进来,邹艳霞率先起身,走向前轻声说,“今天在书店都没找到你。”
书店肯定找不到他,林义开超市、办vcd厂的事情她和武荣都不知道的。
“今天一直在姑姑家。”落座后,林义仔细地打量了一会武荣,直看的对方有点不自在,才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怪物附身了?看起来变化好大的样子,竟然敢当着某人的面侃侃而谈了。”
哈哈,李伊莱没忍住,畅快地笑着。其他两女也是一样,只是没那么奔放。
原来武荣在讲述他小时候在水库洗澡,被一条几十斤的鱼吓哭的的情形。
至于为什么他们的话题在水库,那是因为这几人月假就在水库边过的,而邹艳霞的家就在水库边上,武荣家稍微离得远一点。
“唉,果然,飞鸟尽良弓藏。历史无数次告诉我,厚实的人都是死的最快的那一个。”林义有点怨天尤人地开着玩笑,打趣他们玩都不叫自己。
“何止你一个,于海和范会兰也没通知。”李伊莱很直接,大大方方说就是她的主意。
末了,李伊莱夹了一颗花生米给林义,其他人笑嘻嘻的有样学样,又是好几颗花生米入碗来。
“你们道歉也实诚点啊,菜都没上了呢,几颗花生米算怎么回事。”林义当然不会计较那么点破事。
她们化解武荣和米珈的事情,林义怎么可能猜不到。
桌子是朴实的杉木材料,小凳子大概也是,上面的纹路透着股自然的味道。
就是桌子上的油太厚。林义稍微用指甲划了下,就一层层细化黑块像小波浪一样倒卷开来。
“你们谁的眼光啊。”林义看了四人一眼,说了句。
“贵的地方吃不起,便宜的地方都这样啊。”李伊莱说着说着就好奇地看着林义,“你以前不这样的啊,现在怎么还挑三拣四了。”
这话说的,其他三人都若有所思,都在回想林义以前的情况。
“你以前吃饭不怎么说话的。”米珈想到一点。
“好像、好像是这样。”武荣很熟练地把右手绕到脑后,上下晃动,他思考、尴尬、害羞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熟悉他。”邹艳霞略过林义,轻笑着刻薄米珈,“武荣也一样啊,闷葫芦一个,你看看现在也变了,都敢对你摇头乞尾了。”
谁说邹艳霞是一个温柔、干净、清冽、白皙、秀外慧中的女生的,刻薄起熟人来也是刀刀割肉。
“你们、你们说就说,别说到我身上。”
不知道月假几个女生是怎么开导武荣的,搁以前说这事,武荣应该是低头装鸵鸟啊,现在竟然还回嘴了。林义想着,又打量了一遍武荣。
接下来几人又说了这次月假的趣事。比如水库钓鱼、网鱼,这次的聚餐费用就是卖鱼得来的。
还比如去山腰的鞭炮厂做临工,插引线。小鞭炮的引线一厘钱一个,一个轮盘200个,刚好两毛钱。
三个多小时下来,武荣挣了一块二,米珈八毛,李伊莱更加不堪、停停歇歇才六毛。
而最厉害的是邹艳霞。据三人描述,别人用一只手,她插引线用双手,灵巧翻飞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那你挣了多少?”林义侧头看向身边的邹艳霞,以及她那双纤细圆润的手。
只见白嫩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都跃然纸上,真有点不相信这么柔的手,会那么厉害。
“两块二。”邹艳霞被林义打量的没了刚才刻薄人的气场,细声细气地说。
“看来你以后干这行也饿不死了。”林义收回目光,转向其他三人,“至于你们三,不说也罢,丢人。”
“别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做做,说不定还不如我呢。”李伊莱抬头反驳,相当不服气。
“好啊,寒假就去试试。”林义心里也没底,不过嘴巴子怎么可能软弱。
“如果你不如我怎么办?”李伊莱有点不依不饶地架势。
“凉拌,爱怎么办怎么办。”林义看着李伊莱的吃人眼神,心里叫苦,今天大意了,搁平时早躲开了,和这北方妹子就不能多说话,属牛皮糖的。
“好啊,那输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什么早餐啊,晚餐啊都归你打了,随叫随到。”得意忘形的李伊莉突然笑的很灿烂。
但其他人没笑,武荣、邹艳霞、米珈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伊莱。
而林义却望着天花板,心里在说,菇凉,叫你一时得意忘形,暴露了吧。
“额,干嘛这样看我?”突如其来的三双怪异眼神,就算胆子再大,这年头的李伊莱还是有点心里打鼓。
“我以前还好奇,为什么林义会知道你的心事,原来是他直接受害者啊。”米珈笑着说,总算找到源头了。
“可不是嘛,我数学课本里,隔三差五就有信纸。”林义笑着虚翻数学课本,说:
“你们知道么,有人连情书都不会写,竟然抄了一首苏轼的“江城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