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到此处,连连叹息道:“如今,生意实在做不下去,只得关门,有年轻些的,象隔壁卖驴肉的,都拖家带口的逃荒去,而我们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只得留在这里,挨着。”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往外看看,趴在太白鹤耳边悄声道:“据说,那达鲁花赤不光纳税,在夜间,还指使手下的差役,扮作强盗,对白天撒了眼线的富裕之家,抢劫呢。唉!前几日,路西头的绸缎庄就被抢空,老板一家也都上吊了!”
太白鹤听得怒火中烧,冲老者抱拳道:“老人家,我错怪了你,还请见谅!不过,今日,我既然来了,你还是把酒卖些给我才好!”
老者听了,一脸的难色,只是用眼光瞅着老太婆。老太婆起身,冲着太白鹤道:“老头子胆小,你别怪他,酒葫芦给我,我给你打去!”
一会儿功夫,老太婆提着满满一壶酒,颤巍巍过来。递给太白鹤道:“唉!我们也就剩下这些了!不能酿酒,以后你来也就真的没有了!”
太白鹤接过,不由得对着嘴喝了几口,咂咂嘴,又重新系在腰间,付了钱,转身要走,老者拦住道:“你从那里进来,就从那里走吧,门是开不得的!”
老者又不住叮咛道:“你还是尽快出城,万万不要在城里拉屎撒尿,不然的话,被他们抓住,必要让你缴税,直到把你榨干了才算呢!”
太白鹤点一点头,来到院落前,纵身上房,一个翻身,已经不见,留下两位老人,呆呆的望着高处发愣,过了些时候,老者才喃喃道:“认识老李这些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神仙呢!”
太白鹤离开酒坊,却并不急着回去,而是躲到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慢悠悠的喝起酒来。不知不觉,一葫芦酒喝了近一半,他只觉得双眼迷离难睁,就势躺在那里睡着了,这一场好睡,只到天色微黑方醒。太白鹤伸了个懒腰,翻身下房,就着墙边,“哗哗”撒尿,他刚刚小解完,正抖着裤子系腰带,谁知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在这里干嘛呢?”
太白鹤一边系裤带,一边道:“能干嘛?撒尿呢!”
后面那人笑道:“嘿嘿,你倒是个实在人!”说罢,旁边也有人哄笑起来。
太白鹤这才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三四个衙役,正冲自己乐,他忙行礼打千,赔笑道:“哎呦,不知是几位官爷,得罪了,得罪了!”
说罢,就要贴着墙边溜走,被一个差役一把揪住,笑道:“兄弟,别忙着走啊?还没缴税呢!”
太白鹤装作不懂,结结巴巴道:“各位大爷,莫开玩笑,我就是撒了泡尿,交什么税啊?你们还是放我走吧!”
那差役道:“你说的对,今天让你交的就是撒尿税!少说废话,快拿钱!”
太白鹤哀求道:“大爷啊!自古哪有拉屎撒尿也要税的呀?再说,我就是出来转悠,也没带钱啊?”
那差役冷笑道:“自古你不知道的多了!谁有说过拉屎撒尿不准收税来着?这年头你赶上了,就算你倒霉!没有钱可以,带我们回家去取,如果耍花样,看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太白鹤连连答应,领着几位差役往青州最繁华的所在去。太白鹤指着旁边的一条巷子道:“就在里面,你们随我进来取钱!”
几个差役个个高兴,一个个紧随着进来。太白鹤往旁边一指道:“到了!”
那几人扭头看时,太白鹤早已转身到了他们身后,双指齐出,瞬间将他们点住。太白鹤把他们的双眼用衣服蒙住,又将他们的衣服个个扒光,就近光溜溜拖曳到路边,用绳子牢牢捆在树上。诸事完毕,太白鹤冲着几人道:“几位大爷,我叫都来看,没有别的事,只是借你们的衣服用用,过不多久,就会给你们送来,我就在不远处,如果晚了,你们只管喊我,我自会来还你们的!”
说罢,转身上房,直往达鲁花赤的府邸而去。这几人被点了穴道,一夜过去,直到天明才各自解开,眼睛被蒙住,也不知到了何时,何地。几人心里焦急,想起那人的交代,便个个喊叫起来,他们越喊声音越大,“都来看!”“都来看!”衣服没有人送来,却把周围的百姓,住户喊来了不少。男男女女围了许多,见他们个个光*着屁*股,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都来看!”,无不指指点点,骂他们无耻。更有那认识他们的,心里愤恨,纷纷拿起土块,碎石,还有的挖来烂泥,弄了几桶大粪,都一股脑的又砸又泼了上去。
太白鹤扔下那几名差役,只在房上行走,将近跨越了半个青州,只见前面出现一个偌大的宅院,里面,花草繁茂,树木葱茏,假山怪石,亭台楼阁环绕其间,各处房屋已经点起来灯火,闪闪烁烁,倒影在一波碧水之中,这里正是青州新任达鲁花赤的府邸。太白鹤无心风景,只一处处探寻达鲁花赤藏匿财物之所。窥测了半天,正到了一处,突然一股炒菜的浓香,直灌入鼻腔里,原来在他立身之地正是一个巨大的炊房。
太白鹤自房顶扣开一块瓦,往里面瞧,只见屋里做饭的,切菜的,炒菜的,还有不时过来催促的丫鬟仆妇…人来人往,他只得忍着,眼见着一道道菜热腾腾的出锅,被端走,屋里的人却并不见的少。太白鹤闻着,看着却吃不着,心里如油煎的一般,嘴角的口水横流。
实在等不得,他看见隔壁的柴房,一时有了办法。翻身下来,就在墙根处,取出火捻子,将那一堆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