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在洛阳城内大发其财,惹怒了某世家豪族的族长,他的儿子因与他人争抢龙涎香皂时,被打得头破血流。
对方是他惹不起的门阀,就把怒火转嫁到始作俑者田畴身上,暗地里派人去找自家不成器的旁支子弟,准备在中途抢掠回归幽州的田畴一行人。
青州前往冀州的官道上,寒风呼啸冰冷刺骨,一辆带着车棚的牛车,在十数骑护卫下艰难地行走着。
刚解冻不久的官道上泥泞不堪,粘泥沾在车轮上,时不时的需要停下来,用木棍把泥巴清理掉,行进的速度极其缓慢。
队伍最前列的三位骑者,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魁梧大汉,和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中,仍然手执着武器不离手。
其中一个文弱些的少年冻得直缩脖颈,不住口的埋怨着:“父亲大人,咱们应该听齐别驾的话,不该大冬天北上幽州,这才刚出青州没多远,怎么就这么冷啊?”
中年大汉皱皱眉头,爱怜地望望文弱少年,怜惜的对他道:“英儿,外面太冷了,要不去牛车内和你娘你弟弟挤一挤,还没到冀州地界,离幽州还远着呢!”
那叫阿英的少年却撇撇嘴拒不同意:“阿爹,我偏不,那牛车内又颠簸又狭窄。阿娘和弟弟在里面都不舒服,我才不去车里和她们挤在一起。……”
另一个魁梧些的少年在一旁向阿英说道:“英儿,把你手中的长枪交给我,我替你拿着。”
“你把手放在衣袖中暖暖,你就听叔父的话,上车里暖和一会吧。叔父也是心急叙弟的病情,才着急在冬季前往幽州。”
阿英却不领他的情,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还凶狠的威胁他:“阿延,你别跟着阿爹乱叫,英儿也是你叫的,你可比我还小三个多月。”
“你应该叫我……叫我兄长才对,你再乱叫我不理你了。还有这长枪岂能让你替我拿着,一旦有不开眼的贼寇前来抢劫时,我拿什么去杀敌立功。”
阿延尴尬的笑了一笑,却不去和阿英争辩,又‘嘿、嘿’傻笑了几声,向身后偷笑的几个壮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中年大汉宠溺地望望阿英,对阿延微笑着说道:“贤侄别和他一般见识,都是叔父太宠爱他了,越发的没有规矩。”
阿英却哼了一声,一拍胯下的战马向前疾奔,腰杆挺的笔直,也不再畏惧寒冷了,把众人远远的拋在身后。
阿延担心他的安全,急匆匆向中年壮汉禀报一声,拍马追了过去,远远的还能听到阿英在不停地责怪阿延的声音。
中年壮汉无奈的摇了摇头,拍马回到牛车的外面,向车厢内问道:“夫人,叙儿可好吗?要不要再添件衣衫?”
“下午到达县城后,咱们停下来歇息一天,再添置些冬衣。这北方的天气也太冷了吧,英儿有些承受不了,咱们要不再购置一辆牛车一块同行?”
牛车内一阵沉寂之后,他的妻子才温柔地回应道:“夫君看着办吧,难为英儿和延儿了,叙儿还是老样子,不怎么吃东西,别的并无异常之处。”
中年壮汉低声叹息一声,正要回话时,前面隐隐传来一阵刀枪互相撞击声,中年壮汉的脸色微微一变,向车厢内喊了一声:“夫人,前面可能出现了事情。”
“英儿和延儿都在前面,我要赶过去看一看,夫人,你和叙儿都躲在车厢内别出来。……你等小心护卫着牛车,我去去就来。”
中年壮汉担忧两个孩子的安危,也顾不得道路泥泞,策马飞奔赶往前方,生怕英儿和延儿年纪尚小,千万别出了事故。
杜远带着不足百名喽啰躲在密林中吓得不敢出来,自从周仓和裴元绍离开伏牛山后,他便成了伏牛山的大寨主,管辖着近千名大小喽啰。
前不久他突然接到久不联系的强盗好友王植盛情邀约,请他带着五百名喽啰前去助阵,在冀州境内做一笔大买卖,而且都是良马和黄金。
杜远一听为之心动,安排好山寨之事后,带着五百名喽啰打着好友给予的商队旗号,和好友王植汇合在一起。
当他看到好友王植也带着五六百人时,顿时脸色微微一变,看来这个买卖不好做呀!需要一千人去打劫,实力看来不简单。
王植倒一点儿也不隐瞒,说这个买卖是他的主支族长交给他的,对方有五百名骑兵精锐将士,和大量黄金。
族长许诺成功后黄金归王植,战马一人一半,并为王植设法洗白身份,还将举荐他出仕为官员。
这下子真的打动了王植,要不是黄巾军大爆乱时毁掉他的家产,谁愿意一辈子为匪为寇啊?
但对方的实力太强了,五百精锐骑兵啊!想想就头疼欲裂,王植才想起多年前的好友杜远,便派人前去邀约杜远前来助拳。
当王植许诺他应得的战马都给杜远,应得的黄金与杜远一人一半时,杜远这次真的动心啦,一口答应下来,并与王植商议了前后夹击的妙招。
田畴带着黄金,由‘觅风’暗卫和五百骑兵护卫下,兴冲冲地返回幽州,考虑到并州多山高路险,骑兵不好发挥。
便从洛阳出发至兖州东郡濮阳,再走冀州清河国,由冀州东部返回幽州,这样能避开太行山黑山军的侵袭范围,顺利返回幽州。
哪知道还没到清河国,竟然在官道上被两伙贼匪前后夹击,由于事发突然,一下子折损四十余骑。
几乎十分之一的阵亡率,让田畴一下子气得失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