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牙关紧咬,从嘴中迸出命令:“斥候队快去侦察贼匪的去向,着重探明他们逃窜的方向,可有设伏的危险。”
“众将士下马暂时休整,辅兵去帮助清理堡墙,令人回转县城,请县令命人赈济振兴堡民众。”
许诸看到赵云的脸色不好,关心的劝慰道:“子龙不必如此着恼,这伙鲜卑人我们决不会放过,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我都皆处内地郡县,不知道这些塞外异族有多么可恶残暴。今天好在没有攻破堡墙,否则我们看到的便是一片焦土血腥。”
“我算看明白了,不打服杀怕这些残暴嗜血之人,别想让他们和汉民合平共处。”,许诸禁不住感慨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云的脸色更加通红似血,许诸一介莽夫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自己怎么想不明白?
仲康虽然勇猛好斗,却不是嗜杀之人,平常对老幼妇孺也很和善,自己以前还是太自我独断,早应该和将士们沟通商议。
蛮牛部落族长黑牛,原来是东部鲜卑大王轲比能帐下宇文部落的一名奴隶,后来从宇文部落逃出,虽受到宇文部落的亡命追杀,却让他侥幸存活下来。
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又生性狡诈无比,手段又极其残忍无情,逐渐用手段和武力笼络到不少亡命之徒,组建成蛮牛部落,自任该部落族长。
黑牛和族人都是亡命之徒,每个人手上都是血债累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很快蛮牛部落以杀止杀,抢得一块好牧场。
发展成为两三千人的大部落,手下有悍匪近两千人,其他的部落成员便是壮妇和他们的儿女。
至于老年男女,只要超过五十岁,便被黑牛下令斩杀,一丝活命的机会都不给,用黑牛的原话便是:“对部落发展有阻碍者,一律斩杀不殆。”
其他的塞外民族在冬季缺粮时,也会把老年牧民撵出部落自寻活路,待天气转暖之时,若侥幸能活着回来,其部落族民仍然让他们加入进来。
哪里象黑牛一样,不分青红皂白一刀斩杀,是以蛮牛部落以嗜血狠毒出名,连东部鲜卑大王轲比能都不愿意招惹蛮牛部落。
宇文珪活着的时候,也曾派人送给黑牛不少礼物,和他一释前嫌,毕竟好鞋不踩臭狗屎,谁也不愿和疯子、野蛮之人交往或做仇人。
黑牛自此越来越自大,索性兼做起马匪这个‘美好’的职业,一连抢了几个幽州世家的商队。
惹怒了某个厉害人物,挑唆着轲比能为黑牛及部落设下圈套,让黑牛抢掠辽西郡肥如县振兴堡。
狂妄至极的黑牛哪里会想到有人设计他,兴冲冲地带着一千二百人马偷袭振兴堡,没料想遭受到强烈的反击。
由于他们处于攻城劣势,一下子折损二百余人却一无所获,只得放火箭烧堡泄愤,然后灰溜溜地带着不足千人的队伍返回老巢。
看着手下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黑牛有些后悔莫及,当初自己太过于自信,以为一个小小的乡亭城堡,自己率领着一千二百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想起振兴堡男人的勇猛悍战,以及十几位壮妇的拚死枪阵,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难言的寒意,那些男女前赴后继,勇往直前,根本不知道畏惧是何物?
黑牛想到塞外草原异族男女们一见到战事对己方不利,便索性跪伏与地向自己表示臣服,哪象那些壮妇手执长枪攒刺向前,最后和自己的手下们同归于尽。
黑牛一想到此处便有些害怕,这些男女以前不过是平常汉民和刚释奴为民的乌桓人,还有一些被原先乌桓人俘获的各族奴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战斗力。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对自由平等的渴求和希冀,再则便是保护亲人的责任心,都怪蛮牛部落嗜血滥杀的臭名卓著。
振兴堡的壮年男女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到伤害,自然要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与悍匪血拼到底。
黑牛考虑到既然有人把普通汉人男女,都能训练得如此悍勇好战,那久闻大名的幽并铁骑,又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力,由此可想而知。
看来轲比能那厮欺骗了自己,一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思,若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什么白马将军公孙瓒己经死去多时。
辽西郡兵已成一团烂泥,根本没有战斗力,决不会是自己的对手……等等,他娘的,这分明是满嘴臭屁,没有一句话是真的!都是在骗老子。
想到这里,黑牛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慌忙传下命令:“加快行军速度,赶快回转老家。快点儿,别象他妈的死了老娘似的,一个个快一点。”
“若辽西郡兵追赶过来,恐怕不会与吾等善罢甘休,快点儿,回到部落统统赏赐酒肉,咱们一醉方休。”
黑牛的乌鸦嘴倒也灵验,话音刚落不久,就听到后面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身后数里之外腾起一阵烟雾灰尘,看来必是辽西郡兵追赶过来无疑。
黑牛向四下一望,面色阴沉如水,但作为积年老匪,他的城府颇深,自然不愿意先挫败自方的士气,打击他们的战斗yù_wàng。
当下装作极为兴奋的样子,大声命令手下悍匪:“速速占领西边的高地,以逸待劳准备迎战。”
“待辽西郡兵小崽子们追赶过来,咱们给他们一计重击,让他们见识见识爷的厉害,学学什么叫做骑兵战术?”
众悍匪看到自家的首领如此镇定自若,本来有些心慌的悍匪们,立刻象打了新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