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根本不等对方出阵交涉,便挥手让自己的部下跑动起来,训练已久的忠勇营将士,每个方向有五十名将士紧贴在马背上,手中端着单射五连弩。
另外每个方向还有一百五十名将士,也紧贴在马背上,手中端着旧式五连弩,在弓箭射程之外,四个方向一齐发射。
乌黑锃亮的钢式短枝弓弩箭支迅速飞出,如一大片乌黑色飞芒一样,射入蛮牛部落悍匪的体内,或者射进战马的体内,引来一阵阵人马临死前的惨嚎声。
黑牛一看眼睛都红了,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怎么打仗的?不是轮番冲锋互相搏杀吗?
只凭一阵弩射便已死掉二百人,足足损失五分之一,这样的沉重代价,让他为之心中滴血,大有奋勇一搏,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心思。
这时隔着人群,黑牛看到对面那英俊的小白脸汉人将军又是一挥手,接着又是一阵乌黑飞芒,又倒下一片悍匪。
眼看着死的人越来越多,黑牛体内的蛮性发作,反正都是死,老子死之前也要拉你们垫背,临死也要咬下你几块肉。
他一挥手臂大声疾呼道:“弟兄们,不能再等了,乘着他们不放箭时,快乘机攻击啊!对着那名小白脸冲啊!然后咱们脱身回家。”
这伙人都是经年老匪,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亡命之徒,在黑牛的蛊惑下,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似的,向着赵云所在的方向冲去。
丝亳不理会其他三个方向射来的弩箭,其他三个方向的汉军借机向前逼近,手中的弓弩接连射出如同黑色飞芒的箭枝,对悍匪们保持远程打击。
赵云骑马立在战阵中,见到敌军拼命的冲锋而上,眼神中遍布冷酷之色,大力的挥动手臂,大声下令道:“放箭。”
这个方向的忠勇营将土,位于前排的五十名手持单射五连弩的人,仍然在有条不紊的继续发射。
而后排已经上好弩机的将士接替下战友,又一次瞄准悍匪发射,一下子把悍匪击倒一大片。
出现如此好的效果,一则源自于蛮牛部落的悍匪热衷于骑兵对冲老战术,又习惯于个人勇武对决,以残酷拚杀为主的旧有战术。
二则悍匪都是骑兵,马匹没有披甲,又不象汉军步兵那样装备盾牌盔甲,能有效地对付弓弩的射击,无论射中人或马,都是人仰马翻的结局。
三则是因为单射五连弩的横空出世第一战,太出乎当时的人们之所料,恰好补充了‘弓弩临阵不过三矢’的缺陷。
这么多的原因恰巧组合在一起,蛮牛部落的悍匪不以惨败结局收场才怪呢?也借机奠定了忠勇营的威名赫赫。
任凭蛮牛部落的悍匪如何不畏死亡的冲锋,忠勇营的将士们丝亳不为所动,机械地不紧不慢扣动弩机的板击发射。
他们目光冰寒的注视着悍匪们,就象面对一群被困的野兽一样,不含有一丝一毫怜悯的意味。
许诸骑马居于战阵中,望着不断惨嚎落马的悍匪,或者被射中的马匹,正在四下胡乱踩踏,已经崩溃在即。
许诸对单射五连弩配合弓弩的威力,也由衷的心生畏惧,寻思着这要是换成自方人马面对它们,又该如何对付呢?
几轮连射之后,黑牛看了看自己的前后左右,差点儿哭了,只剩下稀稀疏疏不足二百人,也都是一脸呆滞的望着四周,看样子吓傻了。
黑牛看到对面的小白脸将军突然策马冲出骑阵,他紧张地咽了下吐沬,今天是死是活,唯一的机会便是能否顺利出手活捉对方的将领。
他手执长刀策马出阵,离开那片满是人马尸体的死亡地带,带着哭腔向手执亮银枪的赵云发出求饶声:“这位将军,我们都是被逼迫来此的。”
“都是东部鲜卑大王轲比能叫小人前来偷袭振兴堡,不来他就要灭杀我蛮牛部落,小人不得不来啊!”
“希望将军能饶小人一死,小人情愿把多年深藏的金银宝物,全部交给将军,只求能放小人一条生路。……”
黑牛嘴中告着饶,说着卑贱的话语祈求活命,左手却挥动马匹缰绳,慢慢地靠近赵云,等到了他自认为有把握能得手的地方之时。
突然从马上一跃起身,手中长刀用刀背拍向赵云,希望能一举生擒活捉赵云,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黑牛一边挥刀拍击,一边还嘴中大叫着迷惑赵云:“敌将休走,待某将你生擒活捉,为某取得逃生之道。”
面对黑牛的突然偷袭,赵云丝亳不感到惊讶和慌张,见敌将的长刀拍来,手中亮银枪用力挥出,便将黑牛的长刀拨开,使其不能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
赵云的手中长枪如同毒蟒吐信一般频繁刺出,宛如一个个尖尖的利刃一样划破长空,带起一簇簇银白色的光芒。
并发出如百鸟齐鸣的‘啾、啾、啾……’之声,一眨眼之间,不知道究竟刺出了多少枪,反正黑牛手执长刀如同疯傻了一样,没有出刀阻拦。
赵云随后收回亮银枪,拨转马首退后几步,双目冰冷地望着黑牛,紧闭嘴唇始终不发一言一语。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不大一会后,就见黑牛身上如同喷泉一样,pēn_shè出红色的泉水。
许多道泉眼喷出的鲜血,在初春还不算太猛烈的阳光下,泛着妖艳夺目的红色光芒,分外的令人为之胆寒。
等到红色的血光消散后,黑牛原本魁梧健硕的身体,如同烂泥一般掉落马下,尸身萎缩的极小,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