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指着平台上的三人对张泰说道:“太子殿下,那人正是右北平郡太守刘政刘孟直,旁边的两员将领小臣虽不认识,刚才却见识到他们的厉害。”
“使双铁短戟者的武艺不比这两个武将弱,使铁枪者的武艺虽然弱小点,但弓箭射得极好,小臣刚才差点儿命丧其手,太子殿下请看……”
王政说着低下头来,张泰看到他头盔上的红缨不见了,王政苍白着脸色说道:“太子殿下,若不是末将正巧低头躲开此箭,不然性命难保,只是让他把头顶红缨射走,侥幸逃过一场大劫。”
这时张泰才发觉战场上有多么危险,心中顿起回去后,不再领兵的念头,也不想知道王政为何不让骑兵出战的具体原因。
此时战场上的两员汉将带人渐渐后退,叛军步军见状心中惊喜,高举武器正要乘势追击。
不料从汉军营寨中又冲出千人骑兵,兵分两路又像刚才二将那样,分别从两侧冲击叛军步兵大阵,这两员将领虽然不如上两个将领那么厉害,也给叛军造成不小的伤亡。
战场局势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而且因为精锐步兵不断伤亡,辅兵队伍越来越不听调遣,但有叛军骑兵的震慑,才侥幸没有发生变故。
王政恨恨的望了辅兵队伍一眼,向恍然大悟的张泰提出建议:“太子殿下,这仗没法打了。汉军将领的武力太猛,地形又对我军不利,无法进行大型围攻战术。”
“看来汉军早有谋略,想要在此处拖住我军,长此下去我军会陷入绝境,到时那些辅兵会在战场倒戈相向,我军会被围歼与此处。”
张泰毕竟年少又被父母溺爱,哪里见识过这般血腥场面,又听王政说出必败言语,当即被吓得面色苍白如纸,四肢都吓得簌簌发抖。
他有些声音颤抖的询问王政:“如今战况危急,王将军可有良策应对否?快快说出来,让本太子参磋一二。”
王政毕竟年长许多,又曾跟随张举一块打拼过多年,战场经验丰富,应对危急情况,也能保持住冷静对待的心境。
他稍加思忖一番后,对张泰献上一计:“太子殿下,如今还有两条道路供我们选择,其一就是在此处与敌周旋至黑,夜晚抽调精锐去夺取无终县城。”
“刘政此番抽调大量兵力堵截我等的退路,无终县城内留守的兵力必定不足,也许有成功的可能性,那时我军便能占居主动优势。”
张泰此时也镇定下来,思忖一阵后,微微摇头否决此议:“王将军此计不妥,我军二万多人马攻打无终城都未夺取,想那刘政既然能谋划出此堵截要道之计,无终城内怎能不留有守城之士。”
“本太子猜想现在无终城外的我军大营,已经被汉军拆迁一空,他们既然然能看出我军的撤兵之计,又岂会再给我军留下攻城器械,以后用于反攻无终县城。”
王政见张泰恢复原态,赞赏的望了他一眼,太子殿下并非无能之人,只是缺乏战场历练,才做出刚才的慌乱举措。
他又接着献上一计:“太子殿下可下令留下小臣率领步军和万余辅兵,在此处与敌军周旋,太子殿下率领所有会骑马的士兵,走鹤鸣谷退回渔阳都城。”
“只要太子殿下能够顺利撤回,保留住我军的精锐部队,此战虽败犹荣,小臣拼死也要让汉军付出血的代价,以壮天子雄威。”
张泰却不同意留下王政率军断后,这是父皇的心腹将领,在父皇心目中比张纯还重要许多,岂能让他失陷与此地。
于是张泰劝解王政与他一起从鹤鸣谷撤退,并以王政不听令,张泰便留在此地与众人一起战死,王政只得目含感激的泪水答应下来。
为了给张泰增加信心,王政又对张泰打气鼓舞:“太子殿下,那鹤鸣谷虽是小道,却也极为平坦少山石,否则小臣也不会让太子征用马匹。”
“此山谷除两侧有些树木可做为滚木做埋伏外,没有别的太险峻之处,只要我军穿过这座山谷,即使汉军恃勇追杀过去,也不必再害怕他们。”
“那里已经是渔阳郡地界,咱们到时候兵多将广,说不能还能击溃汉军反败为胜呢?到那时再与平谷县城呈夹击之势,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局面。”
张泰闻听后顿时大喜,如此便能平平安安退回渔阳都城,心中却再也没有出征时的雄心万丈。
暗自在心中决定回转渔阳后,再也不率军出征讨伐,这行军打仗可是个丧失性命的危险活计,还是安心在渔阳都城中,做个太平太子多舒坦。
他立刻叫过来一个张举府中原来的亲信家将首领张江,如今是军中的一员高级将领,将从鹤鸣谷撤军一事合盘说出,根本没有一丝隐瞒和任何修饰的言语。
“张将军,如今军情危急,本太子和王将军要征用马匹,快速从鹤鸣谷撤回渔阳都城,留下你率领精锐步兵和所有辅军断后,张将军可愿舍命断后阻拦敌军否?”
面对张泰的真诚托付,张江并没有一丝害怕或被当作替死鬼的怨恨,而是恭恭敬敬施军礼下拜道:“江一生忠于主上,自愿舍命断后阻挡敌军,望太子殿下平安到达都城。”
张泰和王政不敢再作留恋,除原四千骑兵外,又从辅军中抽出二千会骑马的精壮,东拼西湊出六千余匹战马,以迂回偷袭汉军为借口,迅速转向鹤鸣谷方向绝尘而去。
刘政站在平台上望着叛军方向腾起的大股灰尘,心中的一块巨石顿时落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