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小黄门还暗中叮嘱田光:“田县君,圣上感念你痴孝不贪权位,特下诏不准收取县君的升迁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现在即使三公等升迁都要交纳升迁钱财,由此可见圣上有多么看重于县君,县君当勤谨为公造福乡祉,以免辜负圣上的恩宠,到时龙颜大怒降罪下来,田县君恐承受不起。”
田光心中暗叫一声‘侥幸’,自己当初是按照大师嘱托,才干出挂印出逃之事,只是自己为遮掩脸面,才谎称为母看病。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有这等好事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也让他从心中更认可刘政会卜算的‘仙术’。
自从上任濮阳县令之后,田光一改往日纨绔子弟的习性,不仅按照律法严惩了一些和他自己以前一样仗势欺人的世家豪族子弟,还把濮阳县城防大大改造了一番。
之后又下了一番心力,剿灭掉濮阳境内的所有土匪流寇,轻徭薄赋造福乡祉,赈济孤寡爱护幼童,治理的濮阳蒸蒸日上。
濮阳县的治安大为改善,再加上田光对父母孝顺,一来二去在东郡境内成为名士,甚至在兖州刺史部内都薄有名气。
连治所在濮阳县城的东郡太守桥瑁,都对田光颇为尊崇,二人相处关系融洽,结交成为好朋友。
田光借机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不久之后染指进郡兵队伍,培养军中基层将领,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期间他一直按照刘政的叮嘱,暂时蛰伏不出,静待着自己一生的三大尅星自投罗网,前来濮阳县城与自己了结宿怨。
田光能够借机会斩杀掉自己一生的三大尅星,从此仙缘得偿,飞升仙界逍遥自在,不用再品尝红尘之苦。
当报捷文书和奏章及叛军首领张举的人头送达到洛阳京都时,尚书台不敢怠慢,立刻禀报皇宫内的汉帝刘宏。
正在裸游宫和妃嫔宫女们嬉戏的刘宏,这次罕见的没有怪责张让,也没有因为尚书台官员打扰自己的雅兴而大发雷霆。
当看完手中的报捷文书后,刘宏禁不住哈哈大笑:“张举逆贼不知天威的厉害,竟敢公然称帝反叛,真是胆大妄为到极点。”
“米珠之光焉敢与日月争辉,蚍蜉之力焉敢撼大树乎!朕不用调动京师的一兵一卒,仅仅一郡太守就能剿灭他,些许跳梁小丑也敢抗逆天威乎!”
刘宏再是昏庸无能,也对公然反叛称帝的张举恨之入骨,想当初张角三兄弟揽动大汉天下八州之地,拥众数十万,乱民百万余,也只是僭越称三公将军。
张举老儿只据渔阳一郡之地,将不过数员,拥众不过数万,竟然不知好歹,胆敢妄称皇帝之位,怎能不让刘宏痛恨万分。
只是刘宏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刘政穿越重生搅乱历史进程,张举会支撑到中平六年二月才平定,而且张举没有被斩杀,而是遁入北方草原不知其踪。
张举的叛乱持续长达两年之久,极大地削弱了大汉北疆的民力和军力,才间接促使鲜卑三族壮大起来,后来成为五胡乱华时,残杀中原汉人的根源。
可当刘宏看完刘政抨击刘虞的怀柔政策后,从心中偏袒于刘政,对于之前皇室宗亲刘焉上书设立州牧一职时,自己还有意于让刘虞担任幽州牧。
现在看到刘政逐条驳斥刘虞对塞外异族一昩怀柔宽厚,无异于助敌增添实力,势必形成塞外异族尾大不除,将来会成为威胁大汉北疆的一颗毒瘤。
刘宏虽然看重刘政的观点,却不知道如何处理二刘的争执,心中不由地为难起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自己到底如何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偏不袒,公平公正。
刘虞和刘政都是载入皇家玉碟的汉室宗亲,一个是东海王后裔,自己的族叔,一个是鲁王后裔,祖辈们交往甚好,自己的族兄。
如何平衡二者的关系,成为刘宏如今的最大难题,让他一时犹豫起来,难以做出公平判决。
看到刘宏难得的为政事操心,收了刘政送来厚礼的张让,关键时刻如何不为刘政争取利益。
当即出面向刘宏建议:“圣上,不如让刘刺史主掌幽州的政务,把渔阳郡也交由刘奋武防守。”
“这样幽并铁骑直接面对乌桓和鲜卑三族,不仅能够痛击塞外异族,也能减少北部边疆的驻军费用,如此一举两得之事,陛下何不行之?”
看到汉帝刘宏目露赞同之色,张让又凑上前低声说道:“陛下,刘奋武虽是一介文士,却在军事上极有见地。”
“一年多的时间便能平灭张举叛乱,还斩杀张纯和苏仆延,可谓是战功赫赫,居功甚高。”
“陛下不如再给他加点官秩,封赏其帐下将士,不仅能收其忠心追随,还能收到极高的升迁钱,为陛下的内库再增加些财物。”
“圣上,刘奋武等人都是足额交纳升迁钱财,上次就送来价值几亿文铜钱的精致瓷器,都是收缴自叛军内库之物。若这次再封赏其一些官秩,还能收进内库数亿文,圣上意下如何?”
刘宏细细品味着,揣测着其中的得失之处,许久之后,才大笑着夸赞道:“让父言之有理,便加封刘政为黔陬(zou)侯,奋威将军,护乌桓中郎将,渔阳、右北平、辽西三郡太守。”
“负责平灭乌桓二王的反叛,及防备塞外异族的入侵事宜。其妻荀氏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帐下文武诸将按照军功律法升赏。让父着人去宣旨吧,别忘记收升迁钱入内库。”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