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吴算发向他的大领导报告,说这个机器人病入膏肓了,送回老家。
他们见到陈明宇只说了一句话:“机器人不靠谱,体内估计已经生了好多锈了。”
人家放下她走了,陈明宇果然发现,陈小凤现在时而灵时而傻。
软件是清华学霸的,硬件不过关啊?!她感叹。
陈晓丽也只是个朝阳沟农场私立幼儿园的名誉园长,只挣高工资,不真担任课程,从此她就负责侍候陈小凤。陈明宇只信得过她。
陈小凤又不吃不喝不拉尿,陈晓丽算是世上最轻松的保姆。
亭亭吵着要陈明宇和陈小凤陪着他玩。
陈明宇就陪他下象棋。
和3周岁的小孩子下棋,得允许他随便走,允许打将,允许悔棋撤步。他必须用红的,他的帅不能打,他的车在象那儿要装作看不见不能踩。允许他的帅能和将对脸儿,并能跑过来把将吃掉。将被吃掉后不能认输,还得继续被他虐。
他会千方百计设计让将帅对脸,就为搞那对脸儿之笑。
陈明宇认为小孩对事物一知半解的,不能勉强让他守规矩,要在无数遍下棋的过程中一步步使他懂了下法,严格操作的话智力悬殊太大。
小孩连续地享受到吃子和总胜利的快乐,笑得极其舒畅开怀。
每次下几盘后,陈明宇又会和小孩玩用象棋教写简单数字。写1,然后把1改为0。写三角形,然后把三角形改为长方形,等等。
就通过用象棋写数目字,慢慢教会了他认识和读念“1像铅笔学写字,2像小鸭水中游,3像耳朵听声音,4像红旗迎风飘,5像秤钩来称菜,6像口哨咧嘴笑,7像镰刀割韭菜,8像麻花嚼一嚼,9像饭勺来盛饭,10像火腿加鸡蛋”。
改和他练柔道,当他玩打架时要摁肩膀把陈明宇摁倒时,陈明宇就顺势背着他让他贴着陈明宇的背部倒立,帮他练习增加全身力量特别是胳膊力量。
亭亭离不开叔叔了,晚上要叔叔和妈妈都陪他睡,左右各一。
“今晚只跟着叔叔好不好?”
“不好——!”他哭喊。
“那只跟着妈妈吧!”
“不好——!”还是哭喊。
惹不起,最后俩大人就只好听小孩子的。
陈明宇和机器人一起睡惯了,那感觉就和与一台平板电脑躺在一个床上的感觉一样。
今晚换了陈晓丽,也和与陈小凤在一起的感觉毫无二致。因为她外号叫机器人,心底里就真拿她当机器人了。
亭亭非常调皮,被陈晓丽惯得极为任性,又让他们俩必须陪他在一个床上睡觉,又要他自己占半个床,让那俩大人合计占半个床。
陈明宇在边上,陈晓丽在中间,亭亭光往外推他妈妈,嫌过了他画的杠儿。
“我不能再往外挪了,再挪就挨上你干爸了。”陈晓丽对亭亭说。
“你俩是两口子,挨着了不很正常吗?”
“我和他不是两口子呀,他和他没结婚呀,他只是你干爸。”
“那你俩今晚结呀,让我看看你们怎么结。”
“结婚又不是小孩玩游戏,不能随便玩。”
“可我就想玩这个嘛,要不玩嘛呀?”
“小孩子不要乱说。”
“可这个游戏一回也没玩过哩,我们一定要玩!”
“不要任性。”
“就要玩!”
“没法玩啊,那是要拜堂成亲的!”
“那你们俩现在就拜堂,让我看看热闹!”
“拜堂不是儿戏。”
“我就要玩——!”
“你不要高声大喊,夜深人静的人家听见了!”
“我就要喊——!”
“以后有拜堂成亲的我领着你去坐席,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现在看拜堂——!”
“你别喊了好不好?”陈晓丽也好挠头。
“要不咱就拜给他看,反正也是做游戏玩,我又不是真娶你。”陈明宇说。
“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吗?为了哄孩子,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一男一女突然拜堂成亲?!”
“咱们秘密在卧室里,别人怎么会知道?”
“你俩快点嘛——!不要再让我着急了好不好呀——?”
没办法,俩人就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演戏玩。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洞房?洞房是什么样子的,山洞一样吗?”
“嗯。”
“那我们要去山上吗?”
“不用,房子就当山洞了。”
“好吧。那接着玩啊,你们怎么不玩了?”
“送入洞房就结束了。”
“不行!你们骗小孩儿,这游戏太简单!”
“那我们玩别的吧,玩加减法,1加4等于几?”
“那不是玩,那是学习!我们就要玩结婚,玩拜堂!”
俩大人没办法,就又重新开始举行婚礼仪式。
假设手里端着酒杯呢,做喝交杯酒的样子。
假设在教堂里,先后说那种无论疾病或是贫困不离不弃的那些话。
“妈妈,干爸,人结婚到底有什么用啊?”
“生宝宝用呗。”
“那你们俩快生一个呀!”
“那哪行啊?”
“为啥不行啊?”
“就算行,宝宝也不是那么快就能生出来的。”
“那今晚我和哪个小孩玩呢?”
俩大人挠头极了。这孩子太难缠了,要求太离谱了,要是光这样惯着,他让干啥就干啥,马上就得当真两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