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丽学习态度端正,刻苦用功,在太极拳学习上颇有悟性,进步很快,不几天就仿佛已经入门。
她丈夫陈志广看得直出神。
陈晓丽为了继续照顾他现在已和他重新住一块,虽然没有重领结婚证。
他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如初,就继续外出打工。
他出去打工的地方离家也很近。就从巷子里往北走,走几十米就到了陈家庄村后,然后绕过水塘,就是东陈庄村。那个村里不允许用除草剂,除草一律人工锄铲,各种人工活多的是。
当陈云霞看见他,吓得差点昏死过去。“闹鬼啦——!闹鬼啦——!”她哪里想得到他还能活过来。
干活期间,东陈庄村的陈建竹悄悄问他:“嘘,志广,你家有专门打除草剂的药桶——就是喷雾器吗?我家房后头光长草,不好砍,砖头瓦块的很多,烦死人了,我想打打药。”
“有啊,有桶也有药。”
“那好,回去后你给我配一桶啊,我后半夜去取,回头给你药钱。”
“不要钱,那能值多少钱呢,我还要感谢你给我发微信提供打工信息呢!”
后半夜,陈建竹就开电三轮去把喷雾器用被单子裹了拉了来,往他家房后头喷洒了。
第二小队的生产队长陈明磊无意中路过那儿时看到了荒草发蔫发黄,就知道是陈建竹打了除草剂了,怒发直立,进家去薅住了陈建竹的脖领子。
“陈建竹你个混蛋,你不知道我们村农产品价格出奇地高的来历吗?”
“我当然知道,我比你还大一岁呢,能不知道吗?你揪我脖领子干什么,马上松开,不然我会揍死你的!”
“你先告诉我,你往你家房后头打没打除草剂?”
“我没打,我哪有喷雾器啊?”
“那是谁打的?!”陈明磊怒不可遏了,声音更大,眼睛冒火。
“肯定是外星人呗,大前天晚上我看到有个飞碟降落,我家房后头亮如白昼,飞碟里出来个仙女,喷洒除草剂破坏我们村的空气,可我不敢得罪神仙啊,就忍住了没开门冲出去。”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自己打的药!”陈明磊把陈建竹撂倒在地,挥拳就打。
陈建竹挨打后开始反抗,最后把陈明磊摁在了下边。
陈明磊急红了眼,挣扎之后,把陈建竹的腿咬破了一大块。
陈建竹怕那块肉被咬掉,松开了陈明磊。
陈建竹回家去往伤口处抹酒了,陈明磊气得用自己的头去撞墙撞树。
陈建竹见陈明磊脾气这么急躁,就想再气气他,以报被咬之仇。
他买了一个新喷雾器来,灌满清水就去房后喷雾。
有人看到后给陈明磊打电话,陈明磊急火火地赶来,他不知是计,过去一脚把陈建竹踢倒。
喷雾器里的水倒了陈建竹一身,犹如落汤鸡一般。
陈建竹想爬起来,被陈明磊踩住。
陈建竹就哭喊救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来了一些围观的人后,陈明磊把脚移开,陈建竹就爬了起来。
陈建竹给110打电话,哭诉冤情:“我遇到土匪啦,要抢劫我的高级喷雾器!”
很快来了俩民警蜀黍。
“谁是劫匪?”
“他就是!”陈建竹一指陈明磊。
“我不是劫匪,我是村干部。他肆意喷洒农药,玷污地球,我严格执行村规民约,阻止了他!”
“打除草剂除草不是积极勤奋的植保劳动吗,农民自古就痛恨杂草,没有除草剂的落后年代里,人们用锄头还辛勤除草呢,俗话说草盛豆苗稀,草多田荒芜,你怎么反对人家用生物科技技术除草呢?”
“你这位同志怎么竟不了解我们村的村情呢,我们是不用农药不用化肥的特色农业村,搞农耕禅那一套的。再说了,谈到农业传统,那么我给你们讲,古人有云,善渔者不泄泽,善田者不竭卉。这是明朝时候的王廷相写的文章中的句子。渔:捕鱼。泄:排泄。泽:水洼。田:指种田。竭:除尽。卉:草的总称。总体意思是会捕鱼的人不会将水全部排干,会种田的人不会将草全部拔除。”
“还有这道理呢?那么陈建竹,你是明知故犯村规民约了?”
“冤枉啊!警察同志,可不要听他的呀,他太能撒谎啦!他说我在喷洒农药?我是喷的矿泉水,在给冤死的小草喂水,要救他们起死回生啊!”陈建竹说着,用手弯成勺子去喷雾器里舀了水就连喝了3大口。
陈明磊有些惊讶。
“你没话说了吧?你就是劫匪!我告到联合国也要把你告倒!”
“警察同志,不要听他乱说。你们看这草,上次就是他喷除草剂给治死的。”
“根本不是我!”陈建竹装冤道,“明明是来了飞碟降落,是外星人作的案,他却污蔑我,真是地头蛇作风啊!”
“飞碟?你是科幻作家吧?”警察蜀黍问陈建竹。
“那倒不是。”陈建竹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家里坐着,是坐家,不是作家。”
“原来你们俩是急火遇见熬不熟煮不烂啊,那你俩接着吵吧,看能吵出真理来不。”警察蜀黍说着,蔑视他俩两眼后,就和他俩拜拜去忙正事了。
陈明磊看陈建竹还不撤,看热闹的人们也不走,就坐下玩开了手机。
手机里就开始播放起了一位女声的讲课声,像下乡唱小戏的小戏班子里的歌舞演员代人哭丧似的哭唱起来——
农业“灾难”!除草剂对人体的危害竟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