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陈庄的村支书陈志健是个出名的硬汉,把一个乱村的每个人都能镇住。不管什么刺头,什么家族势力,遇到他往那儿一站,都噤若寒蝉。当年村里敛农业税敛不起来,镇里找合适的人选当村支书时,找到了他。把村里各项工作理顺后,他就去了湖城做生意,把村里工作担子全交给陈强。有陈志健顶天立地,没有谁敢踢陈强的摊子,所以陈志健也能顺利当这些年的村主任。
现在又添了个会法术的顾问,陈强更有自信了,官架官腔都见进步。
一天开村干部会,村委会成员陈玉江见宝锁来了,就问:“有何贵干啊?”
他最讨厌蹲过监狱的人。
“玉江,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们的顾问说话。”
“顾问?”
“我一会儿会宣布的,以后宝锁同志就是我们村委会的顾问啦。”
“你疯啦?”玉江眉毛竖了起来。“你疯啦?!你疯啦?!!”
“你瞎叫喊什么呢?太放肆啦!我是主任,你是成员,连个副主任都不是,你想造反吗?小心志健回来揍你!”
陈玉江只好忍气吞声。
陈玉江喜欢东陈庄农耕禅式的种植方式,串联了部分村民向村两委递交了申请,但陈强瞧不起那种刀耕火种般的种田模式,并且他的儿子家有大型农机具,转包了好多户村民的地,不愿退给村集体。
陈玉江农闲时还做小包子卖,开着电三轮响着小喇叭:“小肉包,小肉包!用东陈庄的猪肉蒸的小肉包”
这天他的电三轮的智能广播突然哑巴了,换了新电池也不管用。有人告诉他说刘依依那个店里能修理,他就过去了。
刘依依在她的电脑里忙了一会儿,那个广播系统就修好了。
“多少钱呀?”陈玉江要付费。
“第一天光顾本店,不要钱。”刘依依大方地说。
“那下午再来,仍算是第一天吗?”
“算啊。”
下午,陈玉江就把他家的墙上挂的电子表也拿了来修理。
“它没有故障嘛。”依依检查后说。
“它有病。”陈玉江说,“一报完时他就念叨:勤俭节约,艰苦奋斗!勤俭节约,艰苦奋斗!”
“这不挺好吗?”
“好啥呀,节约就是穷着,不吉利呀。请你把它改成:财源滚滚,富得流油!”
“好吧!”依依就给他改了。
陈玉江满心欢喜地去了。
过了两天,陈玉江悄悄发动组织的一伙村民找到村委会办公室,把陈强堵在了屋里。
“宝锁是个人渣呀,陈主任,难道你不知道吗?”有人质问陈强。
“他是人渣,你就是一根人鼻涕!”陈强反驳。
“陈强你糊涂哇,你引狼入室,最后会被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
“说的好,他就是一匹战狼,我要请他带领着我们陈家庄开始狼图腾!”
“狼图腾?瞎扑腾还差不多!”
“是啊,咱们西陈庄要倒大霉了!”
“嗯!不答应把宝锁撤出村委会,我们就不走!”大伙义愤填膺地喊。
“玉江!敢得罪宝锁,你可吃不了的包子,兜着走哇!”
“我脚正不怕鞋歪,心正不怕鬼叫门!”
吵了一下午,不分胜败。
晚上,时间一到零点,陈玉江家突然有了一种凄厉的叫声:“鬼来啦——!鬼来啦——!”
陈玉江两口子和跟着他们住的小孙女仨人惊得顾不上穿衣服就到处乱跑,瑟瑟发抖,比突发地震还害怕。然后就拉开灯干坐着。
直到太阳喷薄而出,他们才忘记了昨夜的恐怖。
白天陈玉江把这事告诉了儿子,他儿子说:“这世界上哪来的鬼?懂唯物主义不?你那是做了啥亏心事了,产生了幻觉。”
“我啥亏心事也没做过!”陈玉江铿锵有力地说。
“那就是上火了,发生耳鸣了呗。”
“那我晚上头睡觉前多喝点水,再吃块凉西瓜。”陈玉江说道。
晚上他真就多喝了一瓶子水,又啃了半个西瓜。
可到了晚上0点,屋子里又莫名其妙地的响起了凄厉惨呼:“鬼来啦——,鬼来啦——!”
老少三口就又是一通战战兢兢,心神不宁。
白天黑夜地寝室难安,陈玉江没有精力和宝锁斗了。当有人来找他带头去村委会要求罢免宝锁的村委会顾问职务,陈玉江说:“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咱们管不了的事就别瞎管了,快散了回家吧。”
“你这带头人怎么今天变成拖后腿的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已经想通了。”
到了晚上,再也没闹鬼,夜晚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与空气污染有血海家仇的宝锁想把村里的农业生产改成和东陈庄一样的农耕禅,就散着步到东陈庄参观学习。
这时喜欢好空气的靳巧也牵着她的机器狗来了东陈庄遛狗。
“遛狗的,那边那摊狗屎是你的狗拉的吗?”
“你老眼昏花啦?我这是尊贵的金狗,它不拉屎!”
“还有不拉屎的狗?就冲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是个爱撒谎的坏孩子,那狗屎也肯定是你的狗拉的!你马上给我去我们大队部里交罚款!”
“你放屁!你个老不死的!”靳巧气急败坏,骂开了人。
老人挨骂后更生气了,捡起个坷垃投靳巧。
靳巧就派她的机器人过去惊吓老人。
宝锁看不惯了——有只机器狗就这么狂吗?
如果我把它捉住卖掉,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