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很快查出结果,去采摘紫雾草的是药长老的一个年轻弟子。
正常情况下,药长老的弟子采几株药草不算事。可现在是特殊时期,一查就会出问题。
这个弟子胆小怕事,一到现场,不用审问,马上说出幕后人。
“各位长老,弟子可没杀人,这是少宗主让我去采摘的,我不能不去。今早上得知宗主被毒杀,我就知道不对劲,想要将此事报告给长老,但因为涉及到少宗主,我不敢。”
马友良还在门口跪着烧纸,听到里面的动静,他起身走进去,说道:“没错,毒是我下的。”
众人大惊,毒杀自己的父亲,不可能吧!
马洪福和马友良之间虽然没有表现出特别亲密的关系,却也不差,不存在结怨的可能。
最震惊的当属邱长老,他惊呼连连,不敢置信。
“友良,你别糊涂,是不是背后还有人,说出来吧!你向来是孝子,不可能做出弑父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马友良那死寂的脸忽而狰狞起来,他喝问:“我为何不能杀了这个老畜生?我很早就像杀他了,只是最近才找到机会。”
有其他长老反应快,连忙把屋里不相关的人赶出去,免得传出不好的闲话。
马友良无所顾忌,继续说:“毒药是我在破元城里的制毒坊买的,然后佐以紫雾草,制造成无色无味的混合剧毒。昨晚上,我以问安为由,给他倒了一杯茶,就是这么毒死的。”
纵然说得有理有据,但长老们不可能相信。
“友良,不应该的,你没有杀害你父亲的动机,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
“没人逼我,是我自愿且自己谋划,只是没想到,柳前辈慧眼如炬,把紫雾草认了出来。若早知如此,我必然更加谨慎。”
“可是,友良啊,他是你亲生父亲,为什么呢?”
马友良刹那间状若疯魔,他回忆起来很多不好的过往。
七年前,他意气风发,fēng_liú倜傥,天才之名加上强大的背景,被认为东州最有作为的年轻人之一。
但是这一切,都被一个女人毁了。
不,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没错,错的是他和父亲。
“诸位长老可还记得蔺如玉?”
长老们心头凛然,当然记得,七年前破元城的最美女人,也是马友良的第一任妻子。
“当年第一次认识如玉,是在破元城的年会上,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们泛舟与湖面,我们登上高楼遥望破元山。我们还在山上四处游玩,定下三生情缘。”
邱长老没忍住补充一句:“如玉的确是不错,可你最后为什么把她休了。”
马友良不回他,继续说:“三月后,我娶她过门,以为一切都是最完美的状态。没错,的确很完美,该有的我都有了,而且还在准备冲击仙元境。一旦我成功,将会成为东州年轻一代第一人,名声达到极致。”
“然而,在我冲击境界的紧要关头,居然有人给我下了mí_yào,致使我经脉逆流走火入魔。等到醒来时,我成了如今的废人,不但修为永远无法进步,而且失去生育能力。”
有长老惊呼:“失去生育能力?明辕怎么回事?若是在之前怀上的,可时间对不上啊!”
明辕是马友良唯一的儿子,今年六岁。看似时间对得上,但如果仔细研究出生的日子,会发现差了几个月。
马友良还是自顾自说:“此事过后,我逐渐沉沦,整日酗酒,成为所谓的废人。长老们是否记得我休掉蔺如玉的理由?”
“伤风败俗!”
“是,伤风败俗,可伤在哪,败在哪,没人知道。在六年前的某个晚上,我看到了父亲和如玉在床上的丑陋行径。”
长老们惊骇,似乎接近真相了。这么看来,马洪福还真不是个东西。
“我父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宗主,居然强迫如玉,而且是很多次。没多久,如玉哭着告诉我,在我突破的那天,正是父亲给我下了mí_yào。他不知道我正在破境,所以下得重了点,只是为了将我迷晕。但是哪想到,正是这点mí_yào,毁了我一生。在我被迷晕的时候,他强行侮辱了如玉。”
“哈,哈哈,原来,他早就看上了如玉,我不过是横查了一脚,他气不过才会如此。因为涉及宗门名声,我没有声张,而是找父亲对峙。他居然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责备我抢走了他的女人。从那以后,我绝望了,每日浑浑噩噩地活着。”
“他是宗主,高高在上的一宗之主,他需要顾忌自己的名声,所以很多事不能随心所欲。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废人,做什么都可以。于是,但凡有他喜欢的女人,就让我去娶来,供他玩乐,诸位,你们是否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当然不能理解,毕竟没有经历过。
不过,同情还是有的,摊上这样的父亲,马友良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恶事。
燕洛雨震惊不已,她忍不住询问:“你娶我也是因为这样?”
“没错,我娶你,单纯因为父亲喜欢你,而不是我。其实,我在之前给过你很多暗示,让你自己离开,我不想害你。可惜你没有识别出来,还有你那攀龙附凤的燕家,着实让我恶心。”
柳无花方才还是看戏的心态,现在严肃起来,因为涉及到了洛雨。
他恨恨道:“现在看来,这家伙死有余辜。但何必下毒呢,昨晚给我说一声,我直接一把将他捏死了事。”
长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