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婉也深知这个道理,再次冲到林骁面前,灵活的施展出一整套武当剑法。
“劈、砍、撩、震、洗、刺、格、挡。”
不得不说,武当剑法一招一式都精妙无比,无论是劲道的深浅,角度的选择,都是无数名剑大家实战与智慧的结晶。
就连观战的云霞观门人也低呼:“这个姑娘好剑法啊!”
但林骁不怕,再快的剑,再刁钻的招式,能比得上扑面而来的飞沙走石么?他已能在飞沙走石当中靠一截树枝片尘不染,可想对梅花剑法的领悟之高。
一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如何能攻破其防御。任你千般变化,我自巍然不动。
场中“叮叮当当”剑身碰撞之音不绝,洛小婉已是香汗淋漓,心中越发急躁。
反观对方,不但双脚立于原地不曾挪动分毫,神情亦是悠闲自得,更可怖的是,这人还能在激烈的攻防中讲起话来。
“姑娘,你我素无恩怨,今日权当比试,不若你就此认输,撤了剑招,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回复林骁的却是更为凌厉霸道的剑招,此刻林晓终于知道,能在剑道修为小有所成之人,心性皆是坚韧不拔,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主动退却的。
再看虚木虚清两人,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这两个老头都是固执己见,食古不化之辈,能期望他们的弟子识得什么进退?
天色已幕,林骁不愿耽搁,大喝一声:“看招。”枝条挑动,顺着剑身缠绕过去,洛小婉只觉手腕吃痛,长剑随即掉落,再一看,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一条红色的血印。
但她扔不愿认输,足尖轻佻,又把长剑踢起来,眼见就要伸手抓住,忽然感到喉头被什么东西抵住。
原来林骁已经撤了真气,只是一根树枝,软绵绵的顶住洛小婉的咽喉。
到此,比试结束,林骁完胜洛小婉。
陡然,场中变故突生,洛小婉不甘心输的如此不明不白,虽知对方处处留手,也不愿就此下场。手中握住宝剑,就这么斜刺刺的捅向林骁腰间。
“林骁小心!”
“卑鄙!”
场下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觉得如此近的距离林骁避无可避,铁定要重伤下场。
林骁恼怒非常,这女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所谓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他哪里经得住这连番挑衅。
待对方剑尖离身寸许之际,林骁真气鼓动,罡风外放,洛小婉用尽全力,长剑再不能前进分毫。林骁收回抵住她喉咙的枝条,随意往她剑身上一打,长剑登时断为几节。
罡风外放,除却寻仙,众人并不知晓。可柔软的树枝把武当淬炼的宝剑生生击断,大伙都瞧得明明白白,这是何等的功力?
就连云中子也心情激荡,笑意连连的看着雾凇子,心想:“这小子去俗世历练看来还是有收获的,竟然结交了这等高手。”
虚木虚清二人心中骇然,这般深厚的功力,他们任何一人出手,都铁定拿不下此子,果然后生可畏,难道武当的颜面,今日就要葬送在这儿?不行,必须全力以赴了。
林骁退回场边,王初一惊叹:“好徒弟,这是我教你的梅花剑法?”
林骁回道:“师父,你怎么自家教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雾凇子拿起那根树枝翻来覆去的瞧,发现上面连被劈砍的痕迹都没有,不觉纳闷儿,用手一弯一掰,“咔嚓”,树枝应声而断。
周围的人全被惊呆,不可思议的接过树枝,好生端详,就连云中子几师兄弟都相互传递,啧啧称奇。
场中的洛小婉,呆立良久,忽然捂嘴转身,跑回虚木身边,背过身肩头耸动,竟然是哭了。
这一幕惹来云霞观不少年轻弟子的鄙夷:“瞧,这就是武当弟子,打不过就哭了。”
“对,丢不丢人。”
“就是,输了比试不算什么,那是技不如人,可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当是三岁小孩儿呢。”
“武当弟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一个被打残,一个被打哭,哈哈哈。”
种种非议,云中子听到了也没阻止,他甚至觉得,在调教门人这方面,就从眼前情景看来,武当确实落了下层,再看看时常被他敲打的雾凇子,竟觉得颇感欣慰。
虚木虚清脸色铁青,两个徒儿如此丢份,他们也不好过,双双出来,虚清说道:“天色已晚,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接下来也不依着规矩打足三场了,接下来我兄弟二人同时上场,为显得公平,玉虚观可三人尽出,输赢都只此一场。”
云鹤子指着他兄弟二人大骂:“规矩改过来改过去,干脆我们也改,只比刚才那一场,结果就是玉虚观赢了你们武当派,如何?”
云中子拦住师兄,他望向了林骁,就凭刚才其表现出的实力,若是有旁人牵制虚木或者虚清一人,未尝不可一战。
林骁刚刚出色的表现让大家都忘了他还有个师父在旁边,现在经虚清一提,才看向仙风道骨的王初一,徒弟都这么厉害了,师父该是什么水平呢?不免有些期待想看师父出手。
哪知林骁不给他们机会,直接说道:“玉虚观依旧我一人上场即可。”
虚木倒还有些担心对方三人尽出应付起来有些吃力,见林骁单枪匹马出阵,松了口气。
反而虚清不答应了,说:“我兄弟二人成名已久,又是武当长老,岂会占你等便宜,废话少说,都上吧。”
外人看来以为虚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