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婷,刘婷婷……”张惠芬念叨好几次,忽然,脑海被拉回几年前的画面,法庭上,就是这个叫刘婷婷的姑娘指认儿子qiáng_jiān了她。
林石富也认出刘婷婷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足无措,说到底,都是他们林家对不起别人。
林骁冲刘婷婷吼:“你知道这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先看看我爸,刚坐牢那年,我爸就气的脑梗,半身瘫痪,生活都不能自理。你再看看我妈,一个人苦苦支撑这个家,扫大街,捡垃圾,哪样脏活累活没干过?我要不说,你能看出她才四十多岁么?”
林骁说完这些,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我这双手,本来该是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拿笔的,却在监狱里整整敲了三年的石头,你说,你拿什么补偿?”
林石富两口子不知道儿子闹得是哪出,张惠芬拉着林骁:“儿子,你怎么能冲人嚷嚷?”对刘婷婷,她仍然是感到愧疚的。
然而,张惠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婷婷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嘴里哽咽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林骁把脸别过去,刘婷婷则把当年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全部说出,张惠芬和林石富听到儿子是冤枉入狱时,再也忍不住,抱着哭成一团,对眼前的漂亮女孩儿也生出怨气。
刘婷婷哭着对林骁说:“其实我是想救你的,当初我都决定豁出去了,我准备当庭表明我是自愿的,证明你没有qiáng_jiān/我。可是,我爸跟我说,何鸿伟调查他,抓到他滥用职权的把柄,还查了我妈利用我爸的权力和关系,违规拿工程的事情。我爸说,如果不让你进监狱,何鸿伟就要把他和我妈送进监狱。所以,所以我……对不起……”说着,刘婷婷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
张惠芬心软,见到姑娘头上都撞起包了,过去把她拉住。又问:“这个何什么是谁?为什么要害你?”
刘婷婷接过话来:“何鸿伟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儿子,当时在追我。”
张惠芬听了,原来是争风吃醋惹出的祸事,然后看着林骁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们?”
随着刘婷婷的忏悔,满腹的冤屈终于有了交代,林骁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水滚出来,说:“那家人位高权重,案子又铁证如山,想要逃过去是不可能的,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受到牵连。”
刘婷婷哭得更伤心:林骁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满腹冤屈,还不能对人言语,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刘婷婷说:“这几年我身上也发生了很多事,如果不是想再见到你,乞求你原谅这个意念支撑着我,我都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我脑海里每天都是你的影子,有我们同桌时你认真学习的样子,也有你在法庭上绝望的表情。我想你,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说到底,刘婷婷也是逼不得已,不应该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张惠芬扶起她:“姑娘,起来吧,至少,林骁不是活蹦乱跳的在我们眼前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林石富歪着嘴,也努力挤出几个字:“算,了,吧。”
林骁父母的大度,远远超过刘婷婷的预期,这是多么善良质朴的人啊,她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张惠芬怀里,痛痛快快的放声大哭。
林骁听完刘婷婷的话,对她的恨意也消散的差不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刘婷婷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又成了齐坤手下头牌公关小姐?这些疑问,都不能当着爸妈的面来问。
一上午的时间,林骁来了个漂亮女朋友的事情传遍小镇,很多好事儿的人还悄悄到林骁门外张望。
当看到院子里姑娘给林石富两口子下跪时,更加确定,这漂亮的姑娘就是林骁未婚妻,给老人拜年来了。
文婧出门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泛起酸味:“朱宁来了?还是夏琳来了?居然悄悄跑去找林骁,呸,不要脸。”
刘婷婷回去开车拿礼品,走在路上,步子都欢快了许多,脸上虽然挂着眼泪,却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文婧在路上看到了刘婷婷,心里一惊:大家说的人莫非是她?林骁怎么跟这种女人来往?
她不放心,立马给林骁打了个电话,问是不是歌城的那个女的追过来了。
林骁想着刘婷婷已经把事情捅破了,干脆不再隐瞒,把原委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她。
文婧怒不可遏,说要为林骁打抱不平,要去会会这个害了他的狐狸精。林骁怕她发起火来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万一把刘婷婷打了,小镇上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儿呢,便好说歹说把文婧劝住。
林家,刘婷婷把大包小包的礼物全部搬到屋里,林骁没搭理她,独自回了房间,面对刘婷婷的热情,林骁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倒不如好好静一静。
张惠芬是个挺会想的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般地步,干脆让儿子把刘婷婷娶了,踏踏实实给我当儿媳妇儿,将来再生个大胖小子,就算是补偿了。
想到这,张惠芬对刘婷婷说:“孩子,阿姨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林骁白坐了几年牢,前途也毁了,心里有气,你要真想他原谅你,你就去好好宽慰宽慰他吧。”
刘婷婷:“阿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我对他的伤害。”
“那你去和他好好说会话,吃饭了我叫你。”张惠芬指了指林晓的房间。
刘婷婷到了林骁房间,林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