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你居然还是觉得他们无辜,看来几天来对你的教化还远远不够,难道因为战争血腥就全否定它带来的那些技术革命吗?哪场战役胜利是不需要用人命去交换的?”
“我不想听你废话,到底是哪个人被你杀了?”
“您失态了,甲鲲先生,现代人就是沉不住气。我们想当年可并不像您这样,缺乏起码的教养。”老鬼挑衅且欠揍的样子,甲鲲攥紧手里的斧柄,真想击破他的嘴脸。
“我们辉煌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啃土呢?”甲鲲反唇相讥。
“啃土?不错的主意,不过那时候的城市里可没有那么多土,那可真是一个好时代。在那时期,我们这些层次的年轻人会有三套礼装,按时更换,每天都需要换两次内衣。”他一边遗憾的看着自己的服饰。
“还不是因为你们太脏,土路上都是马粪和老鼠死尸,随处可见的粪便。”甲鲲嘲讽。
“哼,我住的地方铺着昂贵的地毯,楼梯,栏杆是用上等印加木料制成,那些精细巧妙,带水晶瓶座的壁灯装饰在楼道的墙壁,让每一个转折都充斥着梦幻的光芒。平台的那些半身雕像,壁上的昂贵油画。房间的暗红护墙实木板和天花板上的清漆油光可鉴,随处可见精美的雕塑和盛满鲜花的花篮。唉,哪像这里。”他满脸嫌弃的看看周围。
“如果你不肯说什么有意义的东西,那就滚,或者我们来一次了断,我懒得听你那些破烂!老鬼!”甲鲲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哦,请别动怒,甲鲲先生,您很快就会了解这一切。呵呵,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人兴奋的时刻了!“
卡尔焚接着开始叙述,仿佛在这里描述他完成的那件艺术作品,“不可否认,这个医生,天然就符合我的要求,具有医生通常所具备的特质,手指修长,只有指甲比我短了很多,但这样适合操刀。”他伸出右手在眼前比划,在左手弹掉了多余的烟灰后,起身漫步到后面酒柜,取出一瓶酒,在往酒杯里倒入盈满半杯。
“可惜了,您并不喜欢这个,否则把杯言欢也是人间美事啊。”“我是怕你下毒,更不喜欢和qín_shòu坐一席!”甲鲲翻了个白眼。
卡尔焚愕然,“糟蹋美酒么?哦,这恐怕只有你们人类才干得出!”他擎起杯望着里面不断泛起的细小泡沫,“威士忌可以加苏打水、冰块、水,就是不能加毒?这是一种对美的亵渎。”
“你凌辱、杀死、切割那些本该有着美好生活的人,就是一种珍惜的表现?”甲鲲感觉一股冲天怒意。卡尔焚送到嘴边的杯子只停顿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浓烈的威士忌似乎让他眩晕了下。
“您真不该打扰一个正要享受美味的老人。”他翻了翻白眼,两边嘴溢出几滴。
“哼!”甲鲲冷笑。
卡尔焚抬眼望向甲鲲,“医生,其实跟我们一样,都需要在ròu_tǐ上切割。略不同的只是,他获得钱财,我收割灵魂。”
他顿了顿,似乎要让甲鲲消化这话。
接着说,“一年前,我就开始指导着他。你们这里的大医院里永远不缺的似乎除了钱还有人,或者说有人就意味着那些滚滚而来的财富。记得有那么一个躺在病床上很久的植物人,他从没有亲人的探视,只与孤独为伴。可悲的是,ròu_tǐ已是他的囚牢,续命的医疗设施成为吸干积蓄的抽血机。”
“没有医院,难道生了急病在家等死?还是等着被你来解脱?”甲鲲忍不住反驳。
“你说到解脱,那应该是一份额外的赞美?那我领受了!”他继续说,“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对他发了恻隐心,只是几个小动作而已。于是某天凌晨,一位护士发现他的心电图已经停了半小时,早上赶来的家人也因为终于得到解脱而暗自宽慰,我就在那个平静的现场,至少他们是很淡定的接受了一切。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完美。”
卡尔焚靠后调整了下坐姿,将两脚搁到桌上,皮鞋的尖头散发着黑幽光亮。“这是一家大医院,一向以设施完备医疗先进著称,你们这些脆弱人类,是很需要这样机构的,以此保障你们的生活品质,虽然其实付出的更多。生命每天都在消失,而医院总会有各种理由,却鲜少自己承认有过医疗事故。当然其中包括我们手里的那9个病人,其中是2个老人,衰老已经让他们失去对生的渴求,所以当我们用柔软枕头阻止他们继续呼吸时,他们依然如此安详地接受眼前的一切,以至于我都快被感动。”
卡尔焚说着用右手揉揉眼睛,挑出了一粒眼屎弹掉。
“另外2个是你们的幼生体,孑孓?或者你们称之为儿童的东西。”
甲鲲睁大双眼,拳头在咯吱作响,周围墙壁和地面,却并没有发生变化。
“处理他们很简单,只需要选择两个不同过敏体体质的,然后把他们各自含有不同抗生素的盐水瓶标签互换一下。最后,事情差点演变得不可收拾,不过你知道的,最后医院还是花了很小代价处理好了,与医疗事故无关,只是体质不适应,0.1的概率,正好不幸轮到他们,也没人需要负责。另外5个都是些女人,因为我不喜欢男人。男人神经粗大,性格莽撞,言语粗鄙,毫无美感和雅致,更无挑战性。”
“你是不敢祸害男人,专挑女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