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摧毁自己的多来自最亲的人,同样,最可怕的拷问并不是敌人,而是来自曾经的战友。
“能从紫衣卫出来的,只有两种人,死人或叛徒!”关雨盯着自己的眼神很平静,这也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那是一种几欲幻灭的感觉,从精神到ròu_tǐ的双重摧毁,卫溪宁愿潜伏在鲲鹏软件公司一年,也不愿在澜庭社的这所红房子里待上一分钟。
与紫衣卫的林家大院臭名昭著的尸室相同,澜庭社也有一幢红房子,里面就有审讯室,对内对外,所不同的是他们更细致入微。
只是和紫衣卫不同,红房子里还是会有活人出来,但从来就没有人会被重新启用,这些人从此就被澜庭社组织抛弃在这12光年之外的星球上。
“你身上的伤,恕我直言,没有一处能证明你上过尸床。而根据你的描述,另外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你也确实被绑上过尸床!你怎么解释?”对于关雨的第二个问题,卫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们自生自灭,更是被澜庭社或者紫衣卫任意杀戮的对象,一旦其中任何一方发现他可能也许还在为对方工作的话,那么这人就会很快消失。
他们就是一枚弃子,组织在新陈代谢中的脱落的表皮。
他们唯一可依靠的只有巴伐社会中的身份,因为组织并不希望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在巴伐社会,他们之所以没被灭口,只是组织不希望留下一个过河拆桥的骂名。
一旦他们敢于将自己身份透露给任何巴伐社会,透露者与被透露者都会被灭口。这是他们得以生存在巴伐社会的第一条铁律;第二条铁律就是不能为紫衣卫工作;第三条铁律是活动范围不得大于太京这个城市;第四条铁律是不允许主动联系以往的任何一个人,否则那个人会被灭口,当然也包括自己。
“你从所在的宾馆离开前,据线人看到,陈士昆早上才从你房间出来和他的几个干将汇合后返回林家大院。你们在一起待了整整一夜,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为什么隐瞒你和陈士昆之间的情况?”关雨的第三个问题,让卫溪更无力反驳。难道我真的是动了感情?对他?那个恶魔般的人?
“对不起,我和他个人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并没有出卖组织!我卫溪问心无愧!”对于关雨的三个问题只有这一个回答,至于其他答案说出来都是徒劳无益,徒增烦扰,卫溪这样认为。
卫溪现在只能马上开始吴子倩的生活,自己必须挣钱,生存。没有了家,原来的那个家也是组织精心安排的,如今也被刻意抹去,一无所有。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吴子倩有生存下去的能力,澜庭社严令不得出这个城市,太京从此就成了吴子倩的牢房,好在这间牢房够大,也有很多的资源养活自己。
从红房子出来,是又一次重生,背上贴了膏药处还在撕裂般疼痛,那是澜庭社对自己的小小惩罚之一。
眼下需要钱喂饱自己,还要找到住处。好在这不算绝境,两天不吃饭,不睡觉,对自己而言,只是开胃小菜,只要有空气有水喝,我就能生存至少十天。
我是去酒吧先吊一个能暂时养活自己的人呢?还是去救济所?去抢劫和迷幻术去搞点钱实在是太容易了?但这个是禁忌。现在的处境对普通人而言无疑就是山穷水尽。但对于吴子倩并非如此。还是要为自己终于能走出两个绝境而庆幸着。
钓凯子这种事自己不想做,吴子倩决定先住救济所,再决定下一步。
虽然从没有落魄到住救济所,但也知道它们的分布和情况,所需条件是什么,因为这些也都是生存培训的内容之一。还好自己有证件,现在是下午三点,来得及。
因为上公交车没有钱,只能装着腹痛难忍,忘了带钱去诊所,自己眼泪汪汪地看向这位司机大哥,而后者显然被感动了,并没将自己赶下去。只有同上车的中年妇人似乎很不满意,“奇怪,凭什么她能不付钱?嗯?”
“人家肚子疼嘛,你说肚子痛我也给你免单喽?”司机瞥了那女人一眼,关门,踩油门起步。司机四十岁的样子,看上去挺豪爽的,吴子倩有些暖意。
疾步来到救济所门口,那边已排了整整几十个人,都是些老弱病残有的还带着孩子提着大包小包。吴子倩有些踟躇,刚一走近,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带着奇怪的问号。
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决定排进队伍,前面正好有个穿着还算比较整洁的五十多岁汉子,只是有些酸臭气,大概得十几天没洗澡了,只见他回头咧开一口黄牙的嘴笑着说,“小姐,你是来找人还是找人做短工的?我可以做哦!”他不由分说卷起袖子露出二头肌。怎么男人都喜欢暴露二头肌?吴子倩想起了那个色mī_mī的王益民。
“不需要,谢谢,我是来投宿的。”吴子倩只能轻声解释。
一个小时的排队终于轮到自己,没想到却被工作人员一口拒绝,“姑娘,你看上去根本就不是街头流浪者,这一身职业装,连背包都没有。年纪么又不大,长得也不丑。你肯定是跟家里闹矛盾了,快回去吧,别来这里啦,你看看后面这些拖儿带女,大包小包的那些才是真正困难的!快,下一个!”这个男人说了一通后,恶狠狠地在桌上扔回身份证件,一挥手,仿佛驱赶一只苍蝇似的。
吴子倩还想解释,却已被后面带着孩子的妇人推挤到旁边,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