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板着脸,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那对父子,“三个问题全都答的不对,是谁给的你们底气说自己是苏少爷的外祖父、亲舅舅?”
“冒认也就罢了,冒认的同时你们居然还站在人家家门口,大肆败坏人家的名声!”
“你说自己是苏少爷的亲戚、长辈,可我怎么觉得你其实就是故意来使坏的呢?”
“我知道了!你们其实是说反了吧?你们哪是什么苏少爷的外祖父、亲舅舅,你们这分明就是和他家有着八辈子都化不开的血海深仇!”
中年男子下意识退后一步。
他有点想不明白,沈五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发上飚了。
明明之前他瞎蒙的时候,沈五态度都可好了。
怎么他好不容易抢答一次,沈五却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难道沈五是不希望他正确回答问题?
一念及此,中年男子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觉得自己这是猜出真相了,毕竟沈五是代表苏慎的妻子出来应付他们的,她当然不会希望他和他的父亲说出正确答案。
中年男子心中大定,他略一撇嘴以示轻蔑,然后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本少爷明明都已经说出了正确答案,你这奴才却还要强词夺理乱吓唬人,你这是存心不让我们父子进苏家的门?”
“我看你最好还是回去请示一下你家主子,不然等你家主子被你害的身败名裂,你怕是要被直接卖去海边晒盐、山里挖矿。”
沈五是个女人,就算真的犯了大错,她的主家也不可能把她卖,一来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吓唬沈五,二来也是为了侧面证明苏慎的心肠狠毒。
只可惜沈五根本不吃他这套。
不仅不吃他这套,沈五甚至还对他投来了那种关爱智障的微妙眼神儿。
中年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正想朝着沈五这个不分尊卑的可恶奴才叫骂几句,却不料沈五居然就已经干脆利落把他无视掉了。
沈五朝着身后招了下手,一直躲在苏家大门口处看热闹的丫丫立刻朝着沈五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可别说我冤枉你们,现在我沈五就让你们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话沈五是对着那对父子说的,说完这句,沈五又朝围观的一群闲人拱了下手,“还请大伙儿帮忙作个见证。”
围观的一群闲人此时虽然俱是一头雾水,但他们对待沈五的态度却因为“苏慎的父亲救过沈将军”而发生了很大转变。
沈五朝着他们拱手为礼,很多人顿时下意识回了沈五一礼。
还有那机灵点儿的,更是直接拍着胸脯儿作出保证,说自己一定睁大眼睛看个清楚明白,然后帮着苏家作个见证。
沈五倒是没有介意这些闲杂人等的顺杆子爬,反正她又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些人见证了这场闹剧就对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照。
“丫丫,刚刚我问的那三个问题,你把答案告诉大家。”
沈五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顿时全都聚集到了看着只有七八岁的丫丫身上。
丫丫并不怯场,她小下巴微微抬起,用还带着一点点小奶音的清脆童音开始按照顺序回答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家姑爷几岁的时候掉进过荷花池里?’答案是,‘十二岁时,是在他的外祖父家,被他的舅家表弟推进去的’。”
“第二个问题,‘我家姑爷左边手臂上的那个绿豆大小的烫伤,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落下的?’答案是,‘你记错了,我家少爷手臂上的那不是烫伤,是在逃命的时候落下的一道刀伤’。”
“第三个问题,‘我家姑爷的父亲母亲,分别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什么时候不幸过世的?’答案是,‘我家老爷、夫人都是在我家少爷十四岁时过世的,我家老爷死于一支冷箭,我家夫人则是死于内宅谋算’。”
小丫头个儿不高、脸上满满都是稚气,可她说出的这几句话,却让在场诸人俱都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沈五问出的第一个问题,那对父子从五岁接连蒙到八岁,结果人家给出的正确答案却是与他们的连蒙带猜大相径庭的十二岁。
最重要的是,苏慎居然还是在自己外祖父家,被自己表弟推进水里的
就这,之前那个中年男子居然还有脸叫嚣什么,“这谁知道啊!我是他舅舅,又不是他叔叔!我爹是他外祖父,又不是他祖父!他又不是在我们家长大的!”
他的这番吐槽言犹在耳,然而提出问题的人,却是已经迅速用脚来回在他脸上踩了百八十下,让他彻底颜面扫地。
难怪刚才沈五会说,她保证会让这中年男子心服口服呢,原来这事儿根本就是发生在苏慎的外祖父家。
第二个问题就更不用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受过烫伤,中年男子瞎编的那个答案,此时怎么看怎么透着几分可笑。
当时那老头子可是说了,时间这么久远的事儿,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可你记得再不清楚,你也不能连刀伤、烫伤都给记错了吧?
刀伤和烫伤的创面、疤痕,那可是全都差着十万八千里的。
如此被人当面啪啪打脸,那对父子只顾着紧张、慌张、恼羞成怒了,围观的闲人们却都不由自主替他们尴尬上了。
当然,尴尬之余,这些人却也没有忘记开动脑筋,仔细咂摸丫丫话中透露出来的两个重要讯息。
这第一个,自然就是苏慎的娘亲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