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士兵照猫画虎地做好了导火索,交给邓名验收无误,然后就开始在地道里砌墙。这个地道比上次那个要窄很多,所以洞堵得飞快,地道里的明军三下五除二就把地道封了个严严实实。邓名提出有一些地方需要改进,但刘体纯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改进,而是先掌握这门手艺,所有的布置都力求和前面的那次丝毫不差。
明军预备第二次爆破的时候,清军并没有发现,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一个豁口上。城墙被炸后,郧阳知府急忙动员城内百姓,收集了大批木料在豁口后方修建栅栏。这个豁口刚出现的时候城内人心惶惶,有不少士兵认为城破在即,已经在琢磨退路,百姓也都躲在家里不肯出来;看到迟钝的明军竟然没有冲进城,知府和守将弹冠相庆,士兵的斗志渐渐地也恢复了一些。只要明军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就能把栅栏完全搭起来,等到明军再冲击这个豁口时,两侧头顶上有严阵以待的弓箭手,正面也会遇到依托栅栏防守的清军步兵的抵抗。
一旦这个栅栏完成,熬过这个白天,知府就会组织百姓制造大型的木笼,在木笼里装上石头,把豁口暂时填补一下,不让明军轻易进来。目前清廷对湖广前线的文官也是精挑细选,看重的不仅是文章写得如何,也要有一定的实战经验,
郧阳的文武二位守臣都在豁口后忙碌,一个督战、一个督工。明军迟早会从这个薄弱环节进攻,其它地段发生的事情暂时都顾不上了——直到又是一声响雷从身后迸发。
……
“不错,不错!”眼看着又出现了一段被炸塌的城墙,刘体纯脸上全是满意之色。这种穴攻方式相对来说工作量小、进度快,而且效果明显:“根本就不用挖大挖深,只要能往墙基下塞进去一具棺材就行。”
刘体纯意犹未尽地转过身,向卫士询问着其它几座土丘下面地道的挖掘进度,打算再爆破一次,让刚学会这手技术的部下再温习温习。他打算尝试一下邓名说过的改良措施,装药量也适当减少一些。
不过其它几条地道目前距离墙基还很远。前两次爆破用的地道差不多是同时开始动工的,所以进度差不太多。
“最快也要明天,甚至后天了。”刘体纯仔细询问了几条地道的进度,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转头对邓名说道。刘体纯打算把各条地道上担任教学的老师们全抽调到一起,挖掘速度自然就会加快。
“这个爆破在晚上也能进行吗?”袁宗第问道。
刘体纯听到后心中一紧,感觉袁宗第问到了点子上。按他想来,应该是白天阳气重,晚上阴气重,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当然可以。”邓名笑道:“难道晚上就不能开炮了么?”
“至少打不准。”刘体纯说完后也笑起来:“可是我们这个爆破,已经打好了洞,把棺材往城墙底下一塞,没法不准。”
……
发现第二个豁口出现后,守将刚刚放宽一点的心顿时又绷紧了:“原来贼人是要两路齐发!”
尚且完好的城墙暂时没有防守的必要了,因为两个大敞着的豁口就摆在那里,明军肯定不会吃饱了撑的再去爬城墙。但是城门不能不守,守将命令在四座城门下只留下最低的防守兵力,其余的士兵分成两队,同时在两个豁口后布防。
明军很快就发现整个城墙上已经空无一人,于是刘体纯当机立断,不挖地道了,直接派兵跑过壕沟就开始刨墙角,只是在头上搭起一个棚子,防备从上面落下石头。这种挖掘比地道要简单多了,不需要很多人手,更不用考虑复杂的地道通风、搬运土石等问题,明军一口气组成了好几个小组,分布在郧阳城墙下同时开始挖洞。
第二个豁口出现后,守军又曾发生动摇,在守将和知府的拼命劝说下总算再次稳住人心。知府顾不上把第一个豁口后的栅栏进一步加固,就开始在新的城墙缺口后面开始修筑工事,一直忙到深夜总算快要完成了。十个时辰以来他就一直没休息过,后面还有督造木笼的工作等着他,由于豁口变成两个,木笼的需要量也要翻番。
知府对那些修建木栅栏的民工许诺,等这批栅栏修好后,在开始造木笼前他们每人都可以吃一顿饱饭,还有肉汤。
知府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民工们获得这顿饱饭以前,明军又进行了第三次爆破。下半夜又发生了第四次,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出现了第五次。
知府双眼血丝密布,木匠和征集来的百姓早都一哄而散,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把他们从紧闭的家门后边喊出来了,就连府衙的衙役们也和百姓们一起逃回家去了。协助守城的辅兵中有不少是本地人,他们的反应和衙役们一样。一些从城外找来的辅兵躲到了认识的朋友家中,或者趁乱从豁口逃出城去。
清军现在需要防守的有四座城门加上五个豁口,辅兵大量逃亡后,清军显得更加兵力单薄。本来郧阳城中的一千多战兵中,有八百被分配在四座城门上,而且每座城门都有五百以上的辅兵在协助防守;而现在经过不断抽调后,每座城门只有四十左右的战兵,这些士兵对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