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见白羽娉肯落座了,便又立即上前宽慰道说:
“老板,消消气,找我找了这么久肯定渴了饿了吧?吃碗豆花先!”
项庄自知理亏,也没脸继续顺着‘离开白记时不关大门’的话题继续聊下去,便只好推
荐起了这家做的手工版豆花,企图转移白羽娉的注意力。
要知道,白羽娉虽说味觉紊乱,但她却也是名十足的吃货,项庄唯一能安抚她情绪的方
法也就做菜给她吃这一条路可选了。
“豆花?我已经吃过了啊,你不是出门前在厨房里给我留了一些么?我又尝不出味道
来,口感差别很大么?”
白羽娉看着项庄将一碗未动一口的豆花重新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明所以地询问道说。
“吃过我做的了?吃过了还发这么大火很不科学啊!”
项庄诧异道说。
按照常理,每次白羽娉生气故意不理项庄时,项庄都是抽空做一顿饭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没成想白羽娉这次自己做的豆花也吃过了,居然找上门后还将自己当街骂了个狗血喷
头。
“一码归一码咯,下次记得关好门再离开店子!我这又不是不准你出门打酱油!”
白羽娉撇了撇嘴,对着项庄伸起了手掌,示意自己没有餐勺可用。
“行行,吃过了再吃一碗,这碗比我做的好吃,我不骗你的!”
项庄配合地从旁抽出一柄餐勺,随即交到了白羽娉手中后继续说道。
白羽娉和项庄这么一唱一和,倒是全然将在座的其他人都当成了空气。
梁荃眼看自己短时间内似乎是插不上嘴了,便也重新拿勺子准备品尝起了自己的那份已
经快要凉透了的豆花起来。
梁荃轻描淡写地尝试了一口,随即虎躯一震说道:
“好吃!太好吃!明明是素豆花,怎么会这么好吃呢?”
梁荃忍不住多扒了几口,随后才想起被众人冷落在一旁的陈秉明起来。
“小兄弟,你做的豆花不错!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梁荃伸手拍了拍正望着白羽娉等人出神着的陈秉明,随口说道。
“陈秉明,在下陈秉明。”
经过刚才帮自己缓解尴尬的那一节事,陈秉明对梁荃倒是无端生出了些好感,随即恭敬
答到说。
“别搞什么‘在下’‘在上’的了,怪磕碜人的!我叫梁荃,真是一名专栏作家!小兄弟,起初我以为你做豆花的功夫还不到家呢,现在看来颇有大师风范啊,不介意我写一篇你家豆腐坊的帖子发网上吧?”
梁荃吃嗨后又大力拍了拍陈秉明的肩膀,爽朗道说。
“梁先生,我是不怎么介意的,但这家店的坊主确实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没有得到本人的允许,不合适吧……”
陈秉明小声解释。
“谁做的好吃,谁就是坊主,没区别嘛。”
梁荃耸了耸肩,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细节。
但简单聊过几句后,梁荃就又发现陈秉明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和自己对话的这边,而是仍旧始终对着某个方向发呆。
“行了,小兄弟,别瞧了,再瞧我怕你魂都快没了都!别人家的妹子少惦记!”
梁荃敲了敲吃剩下的空碗,点醒说道。
“梁先生,我不是……我只是不解,不解为何先前那两位顾客明明还在吵架,现在转头就又能热络地聊起天呢?”
陈秉明被梁荃点醒后,这才收回心思后面朝梁荃请教了起来。
他身为陈氏豆腐第七代传人,之所以会在这家其貌不扬的豆腐坊内隐居多年,实则是因为他数年前曾与家中的长者们大吵了一架,随后便离家出走至今,至今无法谅解家里的那些长辈们!
陈秉明家族所经营着的‘陈氏豆腐’始终是一个享誉海内外的知名老字号,在十余年前就已经开始步入了品牌化的正轨,为了培养家族企业的后续接班人,身为家族独子的陈秉明在五年前便理所当然得到了立即前往海外留学学习管理专业的通知。
对陈秉明而言,前往海外留学就意味着必须放弃自己学习多年的制豆手艺,就意味是在否定自己多年来的全部人生经历。
这在陈秉明的眼中,是绝对无法被容忍的事情。
所以,他最终选了逃离家族的安排,并意外流落到了这间恰好和自己同一姓氏的豆腐坊内担任学徒。
就在几个月前,这家豆腐坊便意外被蓝天集团收购掉了。
而在收购签字仪式结束后,这家豆腐坊的陈老板便携迁让款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而一个月前,蓝天集团不知怎地又重新下达了归还收购合同的通知,而失去坊主的老陈豆腐坊,便又莫名其妙地地在陈秉明的张罗中勉强开了张。
“你问我?我是一个吃货我能清楚这些琐事么?”
梁荃指了指自己,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无力做出解释。
其实梁荃当然是能做出解释的,只是他不能明言,至少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梁荃意识到,眼前的这名叫做‘陈秉明’的年轻人是怀有很重的心事的。
对于一名真正的料理人而言,所有的心结都必须由自己亲自来解开,才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梁荃决定保留自己作为过来人的一些经验,并换另外一种方式来激励眼前这名缺乏社会经验的年轻人。
“有些事你需要自己去经历的,你不经历,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