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能想到什么,七伤拳,一周有七天,旧时代人死后每隔七天祭奠一次,直到第四十九天为止,又是阴阳和五行之和。
总之七,就是六加一后所得的数目。
“你们女生洗完头怎么都不拿吹风机吹吹干?”
庄景颖坐台阶上,晃悠晃悠小腿,小孩子般开心。短腿也有短腿的好处,也不知腿短,而是台阶太高,杨书鱼也被吊在空中。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女生又不像你们男生,一厘米的头发拿毛巾擦擦就干。”
对啊,杨书鱼就是这个意思,庄景颖想说[活该你头发短]吗?
“女生宿舍楼就俩个吹风机,排队吹头发的人比卫生间和食堂还多,谁愿意啊。”
也不能这么说,杨书鱼每次从宿舍出来也能看见男生在吹头发,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疯狂撸头皮,都撸的秃顶了啊,随着吹风机的热风,白色角质四处飘散,楼外行人过道下起了雪,六月飞霜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就坏了,自从那次以后,就没再用过学校的吹风机。”
凉风吹过,庄景颖又是顺着风的方向坐着,头发上些许水滴飞溅在杨书鱼脸上,一个寒颤,好冷啊。
庄景颖,漂流在外各地打工家庭的子女,老家似乎在那个遥远的山区,也就是外地。父母来红林市打工,打工期间,顺便送小孩读读书。
当了三年的同桌,每天都是吵吵闹闹,最多的是画三八线,时间发生在小学三年级下册学期末,当时杨书鱼和庄景颖又因为一些小事吵了起来,当时是双人课桌,庄景颖想要大一点空间,杨书鱼非要小一点,然后就又吵架了。
那一条课桌斜着放了一整天,老师看见了也没说啥,反正是俩个傻子,放着不用管。
放了个暑假,四年级上来一看,庄景颖便不见了踪影,杨书鱼从此变成一个人占用俩个课桌,据班主任口述是一家三口回老家去了。
常有的事。
没想到再会竟然是这样。小学三年加上初中三年,还有高一一年,一共是七年没见。
七年,七年,谁能知道这七年对于一个山区女孩来说是什么,谁能知道庄景颖七年时间是怎么过的吗?当然是玩贪玩蓝月啊都说了不要擅自陷入伤感啊……
七年,话题一度陷入尴尬,按照常理老同学见面随便寒暄几句就应该各自回家吃饭,永世不再联系[防止被邀请参加婚礼],怎么这个套路都不适用了。
“今天早上我喊你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吓了一跳,我去,眼前着女生竟然知道我叫什么。”
庄景颖很好的模仿出了杨书鱼的内心活动,以及那句[哎呦卧槽]。
“有一点点惊讶,话说,你头还疼不疼?”
“疼!”
一个疼字,又把杨书鱼打到了罪恶感的最深处,十八层地狱。
“当时很疼很疼,但疼一会就不疼了,感觉就像撞到铁了,你知道吗,嗡的一下,天旋地转,人都差点倒了。”
“幸好没什么问题,不然你就要完啦。”
“你也买了一身保险?“
庄景颖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杨书鱼。要陪也是保险公司的问题,对于杨书鱼而言,只是被保险公司拉入黑名单而已。
“保险?买不起,都活了十七年了,一点事没有,哪需要什么保险。”
一生八十年,真的不会发生意外,就像张樱子学姐所说的各种泥石流物种基因会变入侵都没遇到,车祸塌方又怎么会遇见呢。
“那么几天后的晚会加油。”
庄景颖突然跳起,五指张开原地画弧,大喊巴啦啦能量,乌卡拉卡,小魔仙变身,摇身一变,庄景颖的头发干了。
“回教室吧,外面太冷了。”
回教室的路上仍旧采取分头行动,庄景颖从前门进去,杨书鱼从后门进去。
......
“都到了是吧。”
屈亦洁抬头看向讲台下,座无虚席,叹口气后双手撑着讲台,一卸力,双肩下沉,脖子被缩没了。
“不,班长还没来。”
“班长他去帮我拿资料了。”
“资料,什么资料?该不会又是试卷吧。”
日常互动,也不是上课时间,说几句没问题。真搞不懂屈亦洁如此懒散的模样究竟要怎么管教学生,那一天杨书鱼才能知道个大概。
某天,有位同学上课迟到了[被数学老师吩咐去复印室复印考卷],几分钟搞定的事情,非要等到上课上了一半还是没点动静,咚咚咚,日常敲门和报告,不巧,英语课中,屈亦洁放下课本慢慢转头至门口,说了句[请进]后,那个学生的笑容便消失了,连汗珠都逆向渗入额头。
日后,其他学生问到屈亦洁那天到底对他做什么什么,一问到这件事情,那个男生语言系统就会混乱,只会咿呀哇啦伊拉哇呀,双手放在胸口不停颤抖,和帕金森一个模样。
“老师,你该不会是想占用晚自习吧,我们作业都还没写完呢。”
“对啊对啊。”
课程多样化普及了中小学,小学,有一节课程叫做书法临摹课,语文老师讲台上一坐,底下学生开始照着字帖抄过去,咳咳,开始临摹书法,下课要收上去,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件很滑稽的事情。
有个女学生一节课,整整四十分钟就写了一个字,完全按照字帖上的毛笔字临摹,笔风,一撇一捺,这一勾那一弯,王羲之再世!然后,然后收作业的同学收到那本只有一个字的作业簿后开